在午膳时,绮罗果然端上了酒酿刀鱼的这道菜,还在做菜之时,将整条鱼都脱了骨,使谢容华与允央进膳时不用担心会被鱼刺扎到。
允央还没动筷子,就先赞叹一番。她抬头问静候在一旁的绮罗:“不知大厨师能不能把这道鱼的做法向本宫透露一二呢?以后本宫如果能回到淇奥宫,也好让溢芳斋的嬷嬷给本宫照这样子做做。”
绮罗爽快地说:“这有何难?娘娘您听奴婢细说。做菜之前,要把刀鱼在酒里酿上一个时辰,再放清酱中稍沾腌,然后放入盘中。如果嫌鱼刺多,可用利刀削取鱼片,再用钳拨去鱼刺。用火腿汤、鸡汤、笋汤来煨煮半个时辰,鲜美无比。江南还有一种做法,就是在做鱼时,先以油烘烤至枯酥,然后再煎,味道也不错。”
允央听罢点点头,扭头对谢容华道:“你有了这么一个机灵手巧的大宫女,真是省了不少心。”
谢容华面含笑意地反问允央:“你可是她的师傅呀,以后也可以指使她作事了。”
允央却摆了下手道:“姐姐取笑了。妹妹算什么师傅呀,不过是引她入门罢了。画画儿这事,急不得,先得有几年的磨笔,才能真正开始做画。现在妹妹只是让绮罗照着《芥子园画谱》练着基本功。”
谢容华听罢颇有同感地说:“本宫幼时也是从画《芥子园画谱》开始学画的。只是那时本宫的兴趣在刺绣那里,对于作画却是没怎么上心,所以现在也就画得尔尔。绮罗生性喜爱画画儿,本宫只怕水平有限,耽误了她,所在一直没教,直到你这位高人来了,算是给绮罗从天而降一个好师傅。”
允央看了一眼绮罗点点头道:“绮罗是个有灵性的,画得虽不熟练却贵在下笔能随天性,而非一味的模仿,这很难得。”
谢容华一听也很高兴:“怪不得这个丫头与你这般投缘,看来你们都是一路的。”话一出口,她便马上发现这么说并不妥当,允央是前朝公主,又是大齐贵妃,绮罗不过是生在普通人家的宫女,说她们是一路的,似是在贬低允央。
想到这里,谢容华不安地说:“姐姐刚才言语唐突了,其实并无其他意思……”
允央这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妹妹明白。再说,与绮罗一路也没什么不好,她这般心灵手巧,做菜与女红都是拨尖的,如今再加上会画画儿,更是不得了了!”
绮罗在一旁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娘娘又在取笑奴婢了。奴婢哪里算是会画画儿的,就算是《芥子园画谱》也只画到山石谱,后面还有人物屋宇谱、兰谱、竹谱、梅谱……好多呢!”
就在这时,曾兰宫紧闭的宫门忽然被人拍打起来,听起来敲门之人颇为着急。
正在小厨房里准备点心的绣果儿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擦了擦手走出去打开了门。
只见一个年轻的太监着急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往正殿走。
绣果儿哪能容他这般无礼,立即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襟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人一边和绣果儿抢着衣服,一边说:“我不是坏人。你这个小丫头别拦着我,我有事要见敛贵妃娘娘……”
“既然要见娘娘,为何不等我禀报,你明显就是不安好心!”别看绣果儿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倔强得很。
那人看了看正殿,显得更加焦急起来:“我来这里时间不多,你别再耽误了,你这样做真是坏了贵妃娘娘的大事。”
绣果儿一看这人还要往里闯,自己力气小又拉不住他,于是干脆四肢并用,直接抱住了这个太监的腿。
这么一来,这个太监寸步难行,他只得向着殿里喊:“贵妃娘娘救我!”
允央正和谢容华用着膳,忽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神色一凛,放下碗筷:“这是石头的声音,快叫他进来!”
绮罗见允央变脸色,想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赶紧走了出去,看到绣果儿正缠住石头,不让他前进一步。
绮罗上前拉住绣果儿说:“快放开,这是旧日里服侍过娘娘的太监,今天前来肯定有急事,你可别添乱了。”
绣果儿见绮罗发了话,这才不情愿地放开了石头,石头卸下这个大“累赘”后浑身轻快,一路小跑地进了正殿。
此时允央从内殿走了出来,坐在外殿的官帽椅上等着石头。石头一见到允央低头便拜:“娘娘,小奴请安来迟,请娘娘责罚。”
允央走过去,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本宫是戴罪之人,你们自然不能来请安,何罪之有?”
石头一站起来就迫不及待地说:“娘娘,宫中要出大事了,您可知道?”
允央道:“本宫在曾兰宫里很少见到外人,自然不知宫中的消息。”
“小奴今天去内府局办事,在路上正好见到几个长信宫的宫女走在长街上边走边聊天。小奴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放慢脚步跟在她们身后。当时听这两个宫女说,皇后今天到长信宫向皇上请旨,说是皇后要到北疆把自己父母墓地迁来洛阳。”
允央听罢松一口气:“本宫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这是好事啊,说明皇后对于离世的双亲依然很孝顺。皇上一直说孝乃百德之首,皇后的这个要求,应该得到满足了吧?”
“满足是满足了,可是真正的问题来了。”石头有些无奈地说:“大齐国有一个‘凤出燕伴’的规矩。这回皇后要出宫,走那么远的路,身边怎能没有妃嫔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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