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一怔,在他看来这个狩猎的人回来不回来意义都不大。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说:“此人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农庄里只有父子四人。”
赵元的手轻轻地敲了一下紫檀制的御书案,似是非常担心。他看了沈源一眼道:“你可曾听说过阿塞陀家族?”
沈源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赵元语气有些低落地说:“你是皇宫侍卫队长,是年轻武官中的翘楚,这样的回答实在令朕失望。”
“纵然你一直在皇宫中当差,可是这些边疆与江湖上的事也不可置之不理。有朝一日,你少不了会离开洛阳执行任务,当时候行走于民间,两眼一摸黑,只怕会吃大亏。”
沈源满脸通红地说:“皇上训斥的是,微臣懈怠了。”
赵元似乎还在想之前的事,出神了片刻道:“以你刚才的形容的情形来看,随来悬被杀死的这一家四口倒真有点像阿塞陀家族的人。”
“朕当年驻守边疆多年,与北方蛮族常有交手。虽然大齐军队从军容,操练,补给各方面都要远远胜过北方蛮族,可是交锋多次,却难以将这些蛮族赶尽杀绝。究其原因,就是他们手里常常会出现令大齐将士心惊胆寒的奇怪武器。”
听到这里,沈源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心里想,皇上说的,难道就是我们在随来县农庄里见到那些古怪的兵器?
赵元瞟了他一眼道:“虽然这些武器很奇怪,杀伤力很强,但却不耐高温,同时容易变形与生锈。常常一仗打下来,我方虽然伤亡严重,但对方不仅同样损兵折将,连武器也作废了大半。”
“本以为经此一役这些北方蛮族元气大伤,北疆可以平安一阵子。没想到刚过几个月,这些人又一次前来挑衅,而且武器也全部调换一新。后为朕就在想,以北方蛮族居无定所,又从铁矿开采的经验,如何能铸造出这样锋利的杀人武器呢?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于是朕便开始着手派人来调查此事。办事的副将深入北疆,九死一生,终于将此事查出了一些眉目。蛮族所用武器并不是自行铸造,而是用宝马与裘皮买回来的。卖给他们的兵器的人,就叫阿塞陀。”
“阿塞陀,不知是姓氏还是部落名字,只知道整个北方只有这一个家族在从事贩卖兵器的生意。他们只与北方各个蛮族做买卖,对于大齐却是避之千里,纵然大齐给出天价,也休想从他们手上买到一把匕首。”
听到这里沈源的神情愈发凝重了,心想,怪不得农庄里的人见到我们就一脸的警惕,没说两句话就大开杀戒,看来他们是早就对大齐心存不满了。
赵元接着说:“朕之所以怀疑你们所杀的人是阿塞陀家族的人,除了他们使用的武器外,还有他们的外表。”
沈源努力回忆着当日所见那几个人的样貌,喃喃地说:“他们长相非常奇怪,浅色头发,暗黄色的皮肤,骨骼都中原人要大许多。看起来也不似北方蛮族,黑发小眼塌鼻的样子。”
赵元点了下头:“这就对了。据说,阿塞陀家族的人从古代就游历四方,他们的血统里有大食,大秦,波斯与流鬼的影子,所以长相独树一帜。这个家族的人终生游历,只有在做大生意时,可能会在一个地方住上几年,其他时间全在风餐露宿之中。”
“他们没有家室,若是有女人为他们生下孩子,只要是儿子,他们一定会带在身边,给儿子母亲一些钱财。若是女儿,就弃之不顾,一走了之。所以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父亲没有母亲。你们在农庄里见到一个父亲与四个儿子生活,也非常正常。更可怕的事,在这些幼儿与父亲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如果孩子生病或是受伤,父亲则不闻不问,只管自己继续向前。至于孩子生死,全靠命数。”
源听到这里眉心一拢:“阿塞陀家族不认生母,父亲又如此冷酷,也难怪这些人举止狠戾,心冷手辣。”
“是啊。”赵元也认同这一点:“这种生活方式,虽然少了许多麻烦,但阴阳失调,枝叶凋敝,整个家族也人数也不可避免地减来越少。你们所杀的那些人,有可能就是阿塞陀家族的最后一支。”
看到沈源有些难以置信,赵元又补充了一句:“朕之所以能得出这样的判断,就因为北疆契丹人与赤谷人这几年都很消停,少有滋扰大齐边关,就算小打小闹时,所用武器与都是大齐军队里常规的那些,极少见到阿塞陀人贩卖的那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沈源听到这里,忽然眼光一亮,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得有点发抖了。
赵元看着他的样子,淡淡一笑:“所以,你不用害怕。朕今天不会治你的罪,还要将你官升一级。并不是朕念在你从前的功劳网开一面,而是因为你们误打误撞,为大齐捣毁了一个危险的武器存放点,而且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沈源听到这里,只觉得人生际遇真是云谲波诡。前几天从皇后北游队伍中被押解回洛阳时,还觉得自己被坑了,在悬榔府受刑之时,觉得命数已尽,只怕熬不过几天了,早晚死在这些酷刑之下。这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自己不仅离开了悬榔府,还罪责全无,官职升至从三品。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啊!
就在沈源一脸错愕呆在那里时,赵元神情再次严肃下来:“虽然目前来看,阿塞陀人的老巢已被端,他们屯集的古怪兵器全部被毁,但毕竟还有一人未归。这个人狩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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