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篷之后,升恒出乎意料的配合,再没有做什么让允央为难的事,而是一心一意地陪着允央照顾着帐篷里的病人。这让允央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毕竟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很少能有这样的耐心。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间帐篷的时候,有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不知是想要喝水还是感到身体不适,她挣扎爬向升恒,一把抓住了他的袍子。
本来一直都很镇静地升恒,脸上忽然显出一丝慌乱。他一把从那个女人手里抽出了袍子下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允央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并没有急着跟出去,而是先去问那个生病的女人需要什么。原来,这个女人觉得胯骨疼痛,需要让人帮她换一个躺着的姿势。
扶着这个女人,允央帮她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允央才起身离开。
到了外面,允央一眼就看到升恒正扶着一棵树站着,似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一见允央出来,马上换了一副强硬的架势。这让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允央,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听到允央的笑声,升恒显得愈发窘迫,他故意沉下脸道:“这里的人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笑得出来?”
允央并没有害怕,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歪着头,眼睛晶晶亮地盯着他。
升恒被她盯得心里发毛,脸色愈发阴沉:“看什么看,不怀好意的样子!”
允央“噗嗤”一乐:“你想多了啊!我只是在担心,那天夜时,你大帐中的那位得了失骨病的姑娘,以后可怎么再见你?”
听允央说起这事,升恒心里没来由地坠了一下,他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什么姑娘,你别听旁人瞎说!”
允央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更加有趣了,就追问道:“旁人瞎说了什么,我倒不清楚,大汗不妨说说?”
升恒忽然转过头,有些忐忑,又有些迫切地说:“那天夜里确实有个姑娘在我的帐中,但是那全是阿索托安排的。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就发现身边有个姑娘……”
允央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实在没想到,他真的在一本正经地解释。这倒让允央不自在起来,她讪讪地说:“你别说了。你平时做了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不过是信口瞎说,你倒当真起来。”
升恒依然一脸认真:“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能相信他们,你得相信我!”
“什么相不相信的,真是小题大作!”允央一下子觉得好没意思,迅速的转身离去。
之后的时间,允央都没怎么和升恒说话,只是一个人忙忙碌碌地从一个帐篷出来,又钻进另一个帐篷。
升恒见她忽然之间话少了许多,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慌乱了起来。他一直跟允央后面,看她给病人换药时,递上手巾,给她病人喂饭时
,递上水囊……可是他的努力却并没有换来允央的笑脸,她似乎更加忧郁了。
夜色终于降临了,久违的休息时间来到了。
升恒点起了篝火,在上面支起了架子烧烤着白天捉到的土鼠。
允央累了一天,斜靠在从升恒坐骑上解下来的马鞍上一动都不想动。她的一直盯着闪烁亮动的火苗,眼神空灵无物却又显得深不见底。
升恒在烤土鼠的时候,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允央。看她发呆,看她叹气,直到看她蜷起身子,昏昏欲睡。
“哎,先别睡!你忙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呢!”升恒叫醒了她。
允央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我真的不想吃。再说,你烤的这个东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放进嘴里。我还是吃一点烧饼就好了。”升恒把自己带来的烧饼放在篝火上烤得松香酥脆后,递给了允央。
允央把烧饼放在腿上,轻轻地说:“好暖和呀。”
升恒轻扬了一下眉梢:“你说说,今年这天气是怎么了,明明是盛夏,却让人过得像在深秋。”
允央此时似是若有所思,并没有马上接话。
升恒瞥了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你的推论听起来很有道理。”
允央猛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粉润的双唇抿得紧紧得,似准备认真地聆听。
她这个样子,让一下午都备受冷落的升恒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也放下了手里烧烤的活,正襟危坐道:“我的母亲是中原人,你猜对了。”
允央一想之前升恒的忽然变脸的样子,一时也拿不准他说这话的意思,于是有些胆怯地说:“大汗,我并不想窥探你的私事。今天我说的话,却有不妥之处。”
“不,你没错,不要自责!”升恒大手一挥,示意允央不必说下去:“你作这些推测,是为了找到失骨病的病因,而并非是觊觎赤谷的汗位。”
允央重重地点了下头。
“但是你既然提到了我的身世,我若不正面说明,只怕你又要多想。”升恒满脸真诚地解释着:“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母亲是赤谷人,直到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才将我们兄弟二人叫到床前,告诉我们,母亲来自于中原的江南。”
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但是一听升恒说出“江南”二字,还是让允央微微吃了一惊。毕竟江南离赤谷非常遥远,升恒的父亲是怎样经过万水千山,将升恒的母亲带到北方戈壁的呢?
而升恒的母亲背井离乡,随着升恒的父亲来到这里,假装成赤谷人,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可是后来却不辞而别,这其间肯定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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