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升恒怎么也睡不着。他先是带着人马将已经巡视过的部落又巡视了两回,看着随行的人都困得睁不开眼了,他才放这些人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则孤单地骑着马,在空旷的戈壁上游荡,
直到天边泛起了浅浅的鱼肚白,他还是毫无倦意,但是此时部落里已经有人声传来。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部落里又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就算他是个游魂,这会儿也该回去了。
于是,他睁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像从战场归来,刚刚卸甲的将军,身上带着荒原上一夜的风霜,肩膀随着“达达”地马蹄声而有节奏地晃动着,像是一个找不到主人的影子,飘飘摇摇地闪进了部落的大门。
到了第三天的夜里,升恒瞪着血红的双眼,提着一壶烈酒又飘荡在旷野之上。
灌了一口烈酒,升恒醉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夜色。一轮皎白的孤月正从山脊上冒了出来,分明是一个从阴影里探出的忐忑又羞涩的脸庞。
虽然这个脸庞常常会绷起来教训他,用软软的声音。
月下山脊起伏连绵,如同她玲珑有致的肩膀与腰肢,虽然她总是躲避,让他近在咫尺却绝少触及。
“咚咚咚咚”升恒连饮了好几口,烈酒在他胸腔里火辣辣地燃烧起来,熏蒸着他的目光更加迷离。他索性仰面朝天地倒在草丛里,却看到眼前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被他的身体压得弯下了腰,洁白的花瓣低垂,就像她纤细的颈子,在低头时的娇柔。
“不错啊!”升恒在心里说:“今天晚上,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离我更近,真是最好夜,最好的酒,最好的地方,最好……”
在他还没有想得到其他词语的时候,他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晌午。红日当空,强烈的光线并没有影响他鼾声大作,他是被人使劲摇醒的。
“大汗,大汗!快醒醒,出事了!”
升恒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他最信任的仆人,满头大汗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回事?阿索托怎么了?”升恒还没完全清醒,正努力地睁着还在打架的眼睛。
“不是,大汗!”仆人见他醒来,反而显得有点胆怯起来:“不是阿索手将军,他现在还在自己的帐篷里,精神头好着呢。”
“那是什么事?”升恒抬手揉了下眉心:“难不成那些看我笑话的家伙们,提前动手了?如果是这样就算他们运气差,我最近还没有用鲜血祭刀呢,正要用他们的喉咙开刃。”
仆人听了升恒冷冰冰,阴森森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先退了几步,才正式行礼道:“禀大汗,去冥湖的队伍回来了……”
“你说什么?”升恒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怎么可能?冥湖离这里要两天的路程,他们这一行人就是到了地点马上折返也要四天,现在还不到四天,他们难道是飞回来的吗?”
仆人见升恒动了气,更加害怕起来:“大汗,您先不要着急。具体是怎么回来的,我也是很清楚。但是,去冥湖的一行人回来时都跑得丢盔弃甲,衣冠不整,像是拼了命地往回逃,以至于路上都不敢停留。”
升恒马上站起来往部落的方向走,但是昨夜他喝了太多酒,刚走的几步还有些歪歪扭扭。
仆人见了马上过来搀扶,却被升恒一把推开:“不用。你走的太慢了!”
既然这样,仆人也不敢再往前凑,只能一直跟在后面留心着升恒的步子,生怕他因为宿醉与心急摔倒在地。
可是没有走了几步,升恒却忽然放慢了脚步,用极为低沉又隐忍的声音说:“那位顶礼祭祀和他们一起回来了吗?”
仆人就怕他问这个,看来还是没有躲过去,只能实话实说:“没有!”
升恒听罢,二话不说地就飞奔起来。仆人大吃一惊,想要追上去。可是他哪里赶得上升恒的步子,没跑多少步就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一口气跑回了豹神大帐,升恒冲进去一看,却是空无一人。他气得肺都快炸了,立即大吼着让人把所有从冥湖回来的骑兵都带到这里来。
当这些人一进帐篷时,就见升恒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马鞭。看到这些人进了帐篷,他也不多话,直接举着手里的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
这些回来的骑兵纷纷跪在地上,直挺着身子承受了大汗的鞭挞。
猛抽了一通马鞭的升恒停了手,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怎么还有脸回来?出发之前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若是顶礼祭祀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全都不必回来了,只要自裁在当场就可以。”
“可是你们却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自己骑着马逃了回来!你们对得起自己对着明月发下的誓言吗?临行之前的一碗决别酒,难道是白喝的吗?”升恒的嗓音因为震怒而变得更加沙哑了。
被升恒的马鞭抽得后背全是血迹的骑兵们,刚才一声都没吭,直到升恒问出了话,他们才忍着剧痛说:“禀大汗,顶礼祭祀在去冥湖的路上就要求我们全力向前,所以不到两天我们就来到了冥湖边上。”
“顶礼祭祀当时要求我们全部退到距离冥湖一里地的地方,她让我们把所有助燃烈酒都抬到她的马上,她一个人深入到冥湖岸边……”
升恒这时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冷冷地说:“她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难道她的话比我这个大汗的命令还好使?”
骑兵马上解释道:“顶礼祭祀是这样和我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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