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说是个乞儿。”云英伸手比划着,“大约七八岁的个女娃娃,身上补丁多得很。”
陈琛撕开信封。
里面同样是一张白纸,正面反面都毫无痕迹。
是谁在恶作剧?
她从摇椅上坐起来,又打量了信封和白纸两眼。
“那个女娃娃呢?”陈琛不死心的问道,虽然她知道百分之九十九那女娃娃什么也不知道。
“送完信就跑了。”
豆蔻说道。
陈琛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不该来的抢也抢不过来,该来的的躲也躲不过去。
她将信随手扔在一边。
可晚上等陈平之回来的时候,却让她没了这么坦然的心情。
周安死了。
宁王周安,死了。
“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前些时日进京朝见的时候不还活蹦乱跳的?”周微手中筷子停了下来,心里想着过年众王爷朝见的事情。周安行六,生母贾贵人因生了他而晋封为嫔,之前是母亲手下的女官,颇有姿色。
“大宁那边刚过来的消息。”
周微听着陈平之的话音,心里有些堵得慌。凭她的聪明才智又如何猜不出,好好的一个大好男儿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大宁靠近草原,前些日子宁王幕僚便屡次进京,陈情战争利害。太后娘娘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鞑靼分击大宁、大同和以及西岸一带,她分身乏力也头疼不已。”陈平之接着道,陈琛却知道父亲是在为秦太后说话,好让妻子心里好受些。
然而周微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好意,更觉心中堵塞,也没了用膳的心思,叹口气摆摆手让青蔓服侍着先行回屋了。
陈平之让两个孩子先吃饭。
陈琛也没了心思,跟着带着两个丫头回去了。
这件事的影响意料之中的深刻,第二日京中一片哗然,其中更有些是对战争一触即发的忧虑。其实这件事是杞人忧天了,如今国中虽乱但兵强马壮,周起登基时的名将虽死了个七七八八,但亦不乏骁勇者。
陈琛担心的是秦太后接下来的手段。
她在次日见到了秦止,把心中所想捡了些告诉他。
没想到秦止一脸无所谓,反而告诉她:“我准备掩护陛下出宫。”
这不是说掩护就掩护了的,如果事情简单还能拖到现在?
秦止笑着摸摸她的头,道:“听说你女红非常不好?”
陈琛一阵脸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嗔了他一眼,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心中发酸,一下子没了心情,讪讪道:“是有点不好。”
秦止从小不知看了多少人的眼色,对这种情况很是敏感,但是不明白她是怎么就转换了心情,难道就因为女红不成?定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他想去拉她的胳膊,却一下子被陈琛避开了。他有些愕然,随笑道:“你心眼儿是不是只有针尖大小,怎么一言不合就翻脸?”
陈琛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了,感觉心就像放在烙铁上一样,“滋滋”的冒着烟的疼。
“陛下什么时候出宫,你跟我说一声。”她没等秦止答应转头就跑了。
闹的秦止还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跟着跑上去拽住她的胳膊,问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没有。”
陈琛摇头,撒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相比于一般人的热闹和事不关己,京郊别院中的周衡才是心有蚂蚁在锅上爬。
他最为倚重的幕僚冯德志和马龙也在眉头紧蹙,对这件棘手的事情也有些头疼。
“冯先生、马先生。”周衡紧抿双唇,目光中一片冰冷,后叹道:“如果没有宴众学子这件事,此事估计还不会到本王身上,但有了这件事做底,本王岌岌可危啊!还请两位先生帮帮本王!”他双手作揖,一躬到底。
“王爷!”站在右边的冯德志率先上去扶住他,摇头道:“我等与王爷共存亡,自然会为王爷鞠躬尽瘁!”
马龙也走上前来,道:“是啊王爷,您这可折煞了我等!”
周衡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恕在下直言,”冯德志眉峰紧皱,不大的眼睛里满是阴云,胡子随着嘴巴动作一抖一抖的,“秦太后此举乃是破釜沉舟之势,季王等也肯定察觉端倪,只是看谁更胜一筹罢了。”
“没错。”马龙紧接着开口道:“王爷此时如果寻求季王庇护,流露弱态,可谓稳中求胜。”
“不可。”周衡摇头,“季王虽掌管宗人府有一定权力,可在秦太后面前也不过是个寻求皇帝庇护的人罢了,估计在她心里还不如大太监庞德海!”他紧接着道:“两位先生可知宁王死后秦太后欲派谁前去大宁?”
大宁如今战火四起满地硝烟,去的无非是武将,可论武将谁又比得上秦国公府。可到底是强者还是亲者,这谁也不好说了。
冯德志沉吟了片刻,道:“秦荣将军恐占大多数。”他说的秦荣便是秦吕长子,秦枫的父亲。
周衡皱眉,他忽然灵光一闪还没等说话的就被敲门的声音堵住了。
“谁!”
门外小厮听着里面不耐烦的声音,连忙答道:“沈大小姐求见!”
沈珺如?他咽下了心中一口火气。宴众学子之事沈珺如出力颇多,其余事情也很得力,为人聪明至极,这么好的合作伙伴他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口中话音已经软了下来:“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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