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庸早就在查季安兰了。
他儿子又不是多优秀,纨绔二世祖一个,人家凭什么看上他?
世人都叫他笑面虎,在某些时候,他确实喜欢笑着坑人,而那丫头见人就是一副笑脸,看着就是同类,难免就担心傻儿子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送走祝红琳,一庸的笑容彻底不在。
敖巽的情况很特别,云天海阁因为那小龙,好像另外勃发了生机,要不然木老道也没闲心跑仙盟坊市,更没可能替她讨要见面礼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佐蒙人两次在云天海阁铩羽,也许也是发现了敖巽的不同。
想到他们对战幽殿的那次无用试探,恰是木老道带敖巽在战幽殿做客,一庸的眉头就越蹙越紧。
木老道和他们有交情,讨见面礼很正常,但战幽殿惜时可是连天仙都不是,连她都不放过……
云天海阁在背地里,是不是跟天渊七界的修士联系上了?
一庸摩挲着下巴,觉得很有可能。
此时傅清容若是在这,肯定还要跟他跳脚。
现在要想的是儿子,你那脑子又跑哪去了?
……
安画不知道,死对头早就因为战幽殿的那一次试探,怀疑了什么,给她挖好了坑。
回到纯阳宫驻地,她拿着介绍张穗的玉简,慢慢在手中转着。
今日言语试探中,张穗……
她总感觉今天接触的张穗跟玉简中介绍的不一样。
到底哪不对?
“怎么?今天不顺?”
洪不换收到徒弟田甜的消息,脚步轻快,“傅子璨的面子不管用?”
“管用,不过……张穗此人粗中有细,敖巽的龙泪我们不能再想了。”
天霞殿的未来殿主,不应该是她小看之人。
安画原本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现在说出来,反而完全放开了,“我明天就带夏文去求颗普通的龙泪。”
现在的关键在于,怎么打消她的疑虑,“洪叔,夏文那里不会有问题吧?”
小乞儿的丹田,可是他们制造意外弄破的。
那种意外,可以糊弄傅子璨,但一庸长老可能会习惯性的怀疑人,所以不能有一丝纰漏。
“放心!夏文的意外,是出在一月前,天下堂就算想查,他一个乞儿,有谁注意过?”洪不换一点也不担心,“就算一庸亲自搜魂与他意外有关系的人,也看不出任何不妥。”
他在这仙盟坊市多少年了?
若真一点本事都没有,早就被揪出来了。
……
仙界的角逐无声无息,甚至是在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好像是朋友的笑声中进行。
金风谷的客房里,余呦呦却哭得两眼肿胀。
陆灵蹊没有劝,只是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了她。
在九壤面前战战兢兢那么多年,游目四望间不仅连个依靠都没有,甚至还要给亲娘、养父和妹妹提着心。
陆灵蹊知道余呦呦活得有多艰难。
哪怕九壤早就死了,他肯定也一直是她的梦魇、心魔。
现在让她一下子哭个好,把这些年积存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发泄了,修为能不能进,陆灵蹊不知道,但是心境方面,肯定能更进一层。
“放心吧,我送了好多养身的黄金菇汤,还送了一枚据说对他很有用的美人果,余伯伯比当初刚见我时好多了。”
确定余呦呦是哭好了,陆灵蹊给她宽心,“我也给太霄宫那边传信了,他们家最后一株沉疴草也被我换了过来。”
“那……沉疴草呢?”
余呦呦眼巴巴地瞅着她。
“给!”
陆灵蹊塞过一个贴满了禁制符的玉盒,“你好好努力,将来亲自送到余伯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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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呦呦鼻音很重,“多谢了。”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什么谢了吧!”
陆灵蹊指尖微弹,把肩膀湿了的地方,以净尘术消走,“我替你先进仙界,先认义父他老人家,可是得了不少宝物呢。”
“那是你该得的。”
换成她,可能一天都活不到。
佐蒙人的金仙大能,连着两个死在云天海阁,那里肯定危险万分。
虽然灵蹊说的好像很轻松,可是余呦呦把她的话仔细一琢磨,就知道她在那里遇到过好多危险。
要不然,爹——也不能净抓着保命之物送她。
余呦呦以灵力消去眼上的不适,“灵蹊,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回复正常眼眸里比平常多了一份亮光,“我很高兴,我的爹能是你的义父。”
“……噗!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陆灵蹊嘴角荡着笑意,“毕竟天道还跟我有亲呢,余伯伯当了我的义父,天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也会对他好些。”
“……”
这脸皮,绝了。
不过余呦呦却不否认。
天道亲闺女真不是白叫的。
“知我者,灵蹊也。”她当场摸出一个酒壶,“来,我们干一杯。”
陆灵蹊正要说好,突然若有所感的回头。
原本湛蓝的天空,无数劫云正在往天突峰方向汇聚。
看样子是谁要冲击元婴境界了。
陆灵蹊正在想会不会是她哪一个徒弟,就感觉天地威压又重了一分。
“不会是栗苒他们要进阶吧?”余呦呦刚这样说,天地威压又比刚刚多了一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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