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为了大王的江山吗?”
“是!”嬴政肯定的提高了声音,“赢景臻这个人,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从此以后,你不再是秦国的公子,也不再是寡人的弟弟。从此你要忘记这里,忘记你从前的一切……这些,你能做到吗?”
“我能。”
这答案来得简单而又迅速。嬴政有些吃惊,觉得就站在不远处的少年,好像变了不少。
是大病了一场吗?还是大哭了几夜?那一次,一定让他很伤心吧。可恨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自己连过问的勇气也没有,害怕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害怕自己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决定!望着那个平和寂寥的身影,嬴政解释说:“只有等你等所有人都已经快忘记赢景臻的时候,你才可以回来。”
“那还能回到大王的身边吗?”
再也忍耐不下去,嬴政快步走到那人身前,一伸手就把少年拥入了怀中。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我必须这样做。如果还想让你回来,还想你往后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就必须这样做。”
“知道了。”
“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景臻,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嗯。”
“总有一天,不管那是什么时候,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回来。所以在那之前,你都要好好的活着。”
“嗯。”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又有什么不能给呢?何况,只是简单的遗忘。不再多问‘为什么’,少年的心中突然多了几分释然。五年,十年?或者是更久,他也不再去想嬴政承诺中那个重逢的日子。‘就算是忘了秦王忘了一切,也一定要记得我’这是嬴政的最后一句话。
雪停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众人望着眼前的火光,只叹着这位小公子何其命苦。十一年前他的母亲陆姬死在火场里,而今日轮到了他自己。
城楼上李斯迎风而立,望着远去的车马,他的眸子居然变得比这冬日里的晚风还要冷。他早已看透的摇摇头:“大王真是用心良苦。”
回想起给吕不韦送去鸩酒的那一日,将死的老头居然望着自己说,他果然是能帮大王取得天下的人。原来这都是一场训练,那一刻李斯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背叛相府也好帮大王排除异己也好,都不过是吕不韦为嬴政设的一场局,只不过这一局的最后一环,就是吕不韦自己。
李斯觉得,这样的情感远远超过了身为臣子的忠心,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敢再想。
”赢景臻不能留,就算大王再怎么庇护也绝不能留!只有你能做到了……你一定要找个就会杀了他!”
吕不韦当时说的很激动,非要等自己答应了才肯喝下毒酒。然而这话让李斯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本来就是他计划之中的一件事。
已经位列宰相的李斯走下城楼,回府拿着笔在案前坐了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
青鸾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车外跟着的人本是要被安排进咸阳宫当值的。他们和朝臣宫人都没什么交集,为掩人耳目也都交了腰牌的只穿一身便服,一路上行事周全也没遇上什么意外。
昏昏沉沉的在马车上呆了几天,似乎已经到了秦赵的边界,青鸾撩起帘子往外张望,外面陌生的景色让她有些害怕。活了二十多年,她大部分都呆在宫里,最远也没出过咸阳城,真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照顾他。青鸾低头望着靠在自己腿上睡去的少年,年轻的脸上满是担忧。一定不能辜负大王的嘱托,她暗暗的下定了决心。然而死亡,却是来得这么突然。
难道是中了赵军的埋伏?外面是一片连天的打杀声,女子不敢往外张望,只是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少年。
“青鸾,怎么了?”
“没事,公子您别动。”
一支支利箭往马车射来,即使火光微弱,久居深宫的她也认得这是秦国的箭矢。而整个秦国,只有上林苑里嬴政新建的骑兵团,才能用这种锋利坚硬的纯铁箭头,霎时陷入混乱的青鸾一阵冰寒,难道是大王?不可能……不可能!
她背上袭来一阵剧痛,一支又一支,女子来不及思考的只觉意识有些模糊,但她还是用身体把少年严严实实的护在了怀中。车外的人一个个倒下,眼看着那人就要撩开车帘残尽杀绝,本是躺倒在车轮边的青年捡起身边落着的箭矢,用最后的力气起身超车前的马匹刺去。
那马登时一阵嘶鸣,带动着另一匹拉着车架超前方狂奔而去。本是站在车辕上的人一个翻身落地,险些没站住,而那些埋伏在周围的人也往这边靠来。
“都说这样埋伏难免会惊到马了,还不如直接上来杀呢。”
另一个踢了踢旁边没气的尸体,啐了一口说:“没事,将军都算好了,前面一直走下去是条死路。再说车里面的人,应该也早就被射成靶子了。反正,我们只要不费一兵一卒的交差就行。”
那人点点头,确认没有生还之后才带人收拾完现场离开了。
“青鸾,青鸾……”
看不见周围事物的少年勉力唤了唤,刚才一阵天旋地转,激烈的冲撞之下似乎是车马从高出坠落了。迷迷糊糊的晕眩过去,再次醒来,他便是这样浑身疼痛的躺倒在一片湿湿的地方,而自己还被女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少年担心的又唤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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