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短髭成年男子,看着桌上那份拜帖,眼里闪着热切,一脸兴奋地,对面前的中年男子道。
“成儿,你去吧,以一等贵客之礼招待。”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把拜帖交到长子田成手中,看儿子拿着拜帖,兴冲冲走出房间后,中年男子脸色骤冷,冷哼一声道:“才高八斗,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以贵客身份,在城堡一般的田家贵宾房里,小住了三日,第四天,不出周鸣所料,广陵田家一些年轻气盛的小辈们,终于有几位,忍不住跳了出来,在一场宴会上,点名要向子华先生,好好“讨教”一番。
周鸣当然乐意奉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君子六艺,甚至是一些旁门小道,都可以放马过来。
甚至,周鸣还加了码,打了个赌,在宴会上,当着田家家主田匡的面,放出狂言道:“若是在下输了任意一局,从今以后,退出文坛,不会再在众人面前欺世盗名!若是在下赢了,那田氏本宗的祖宗牌位和族谱,是否应归还给安平田氏呢?”
家国天下,家族第一,祖宗牌位和族谱,如宗教信仰一般,是这方世界,是人们最为重视的东西,而广陵田氏,从安平田氏手中,抢夺祖牌族谱的手段并不光明,五十年前,正是广陵田氏的家主田寅,亲自带着三千精壮族兵,赶往青州,以“借祖牌族谱一观,一年后定当归还”的名义,诈取硬夺过来的,手段卑劣至极。
因为此事发生的年代并不久远,广陵田氏的年轻一辈中,没有什么印象,或者压根不知有这么回事,一片哗然,但中老年一辈中,对这件事,还是心知肚明,十分清楚的。
所以,周鸣此话一出,本就对他的到来,抱有一定敌意,或者说有些心虚的家主田匡,根本不敢接这个话茬,也不敢同意这个对赌。
不过,他看到家族里那些才学出众的小辈们,纷纷被他狂言激怒,一个个站出来要挑战这位“子华先生”的时候,家主田匡,不得不在这次宴会结束后,把族里最出众的十几个子弟挑了出来,准备打压一下这位海平田家嫡子的嚣张气焰!
田匡喃喃道:“想我广陵田家,青年才俊不计其数,天资不凡、才学出众者比比皆是!安会惧你一毛头小子?小子,这次,你不仅要闪了舌头!以后,也得乖乖退出文坛,做那退隐的田家翁了!”
田匡心里,信心十足!
三天后,天朗气清,广陵城郊,一经常举办郊游聚会之地!
一场才学大比,正在隆重举行!
海平文仙田子华vs广陵田家十八位最优秀的青年才俊。
一场以多对少、以主场对客场、以三千名主场支持者对十几名客场支持者的悬殊比拼,正式开始了!
然而,比拼一开始,广陵田家,十八位最优秀青年才俊的表现,就让人大跌眼镜,一片哗然。
田迁,诗词大家,写出的一首可传唱千古的七言绝句,引来现场一片喝彩,但转而,就被一篇更加文采斐然的七言诗,给震的一脸灰败,自叹不如。
田明,作赋能手,写的一手好文章,他曾写过一篇《扬州赋》,在扬州城内,引发了“扬州纸贵”现象,他应该不会再失手吧?抱歉,他今天写的那篇文章,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佳作,但比之于田子华创作的、堪称千古第一赋的《人间天堂赋》,辞藻、对仗、气韵等方方面面,都逊色数筹,观完此赋,在场众人,也没人敢昧着良心说:田明所作之赋,比这篇可能会引起“天下纸贵”的《人间天堂赋》还好。
田奇,少年围棋天才,扬州境内,最厉害的围棋国手,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今天的围棋项目上,只走了120手,他便投子告负。
田树,数学天才,惨遭吊打。
还有策论、绘画、书法、剑法、射箭等等比试,统统惨遭田子华完虐。
一连十七个项目比完,广陵田家才俊,场场完败。
一种悲观沮丧、绝望无力的情绪,笼罩在田家青年才俊、和三千多位支持者们的心头。
看着台上风度翩翩、自信卓然的田子华,众人心里,都冒出一个疑问: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妖孽到这种程度?
“不要怕,我们还有馥香姐!馥香姐琴艺天下无双,连她的恩师季康先生,都说这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的琴艺,能超过馥香姐,我们不会输,我们还有希望!”
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这时从人群中传来。
田家众人,齐齐一震!
“对啊,我们还有馥香姐,怎么可能会输?”
“馥香姐的琴音我听过,当时就那傻站了半天,心里觉得:天下间比这还好听的琴声,其它处,应是不可能听得到了吧?”
“我听说有头牛,听了馥香姐弹的一曲琴音后,三天三夜没有吃草,几乎饿死;还有天上的飞鸟,听到馥香姐的琴音后,竟不再振动羽翅,生生落地摔死……为了不徒造杀戮,听说馥香姐,只有在没有生灵之地,才敢弹奏一曲。”
“这一局我等是赢定了!那海平文仙田子华,音律方面的造诣,籍籍无名,遇到我们的馥香姐,必败无疑!”
“田子华要是这也能赢,我甘愿将头置于诸君座下!”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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