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今年二十五岁,叫牛二,已经结婚娶了媳妇,生有一个孙子。”
“小的本来家有薄田数亩,后来大儿战死,蒙大都护恩典,不但赏了一大块田地,还免了家里税赋。”
“家中儿子儿媳,平时也勤快,能干活,这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可不知咋回事,去年县里面忽然来了人,称大都护有令,说是为了打什么羌贼、收复关中,不但不再让烈属免税,还让各村人家上交的田赋比以往增加三成半。”
“当时,村里邻长和衙门说,以前老百姓太苦啦,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年安稳日子,若是冒然增加税赋的话,那老百姓也就活不下去的。”
“可县里人不听,说什么不按时交就要抓入大狱。”
“啪”的一声,陶潜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愤慨不已。
“岂有此理!”
牛老汉被陶潜这么一拍吓住了,不敢再说什么。
陶潜一看忙劝慰道:“老丈,不关你的事,我没有生您的气。”
“大都护什么时候下文要求增收钱粮了?定是那些贪官私下巧立名目征收!”
“啊?!大都护没有下令增收啊!”牛老汉惊讶地问。
陶潜点了点,表示确实如此,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过了半个月,县里就来人征收钱粮。”
“刚巧那日二儿子和老汉下地干活,只有儿媳一人在家。”
“那征收的官差,不但动手抢粮,又见我儿媳孤身一人在家,起来歹心,便糟蹋我儿媳。”
“我儿媳受此大辱,待他们走后,就上吊自尽了。”
“呜呜!我那儿媳才二十多岁了,含冤而死啊,留下不到六岁的孙子没了娘。”
“我儿听闻邻居通报,赶回家中,见家里惨况,气血上涌,拿起扁担,就去追赶那伙差人。”
“在路上碰到后,上前理论,被他们打了个半死,回家不久就断气了……”
“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一顿叙说的,将陶潜气愤的头冒青烟,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老汉我气愤不已,变卖掉所有家产,准备状告效谷县县令。”
“先是到了敦煌郡,谁知那敦煌郡官员与效谷县一样,都是一些昏官。”
“他们官官相护,将老汉赶了出来。”
“并且还警告老汉,再继续这样,将告老汉一个抗租不交、诬陷官府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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