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德胜父子被绳之以法,深受其害之百姓连续数日燃放爆竹庆贺,而张掖犹如过节一。info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铲除了张掖官场上毒瘤后,原本闷热的天气竟随之下了一场暴雨。
一场大雨不但给张掖上下带来一丝夏日清凉,还将暗处中残留的罪恶,冲洗干净。
如今街头再也不见混混恶霸横行,孩童、少女、老人终于可无所顾忌地走在街上。
然与街上一派热闹景象不同,此刻郡守府内气氛格外肃穆,一场特殊的审判即将举行。
卫朔正亲自处理牛老汉一家案件,倒不是他喜欢胡乱插手,实在是此案牵扯到原厢军士卒烈属。
才让他格外重视,特地命侍卫将一干案犯尽数押解来张掖。
陶潜归来后,卫朔就接到了调查报告,他当即命人前往效谷县,缉拿李梦阳等一干罪犯。
得知大都护亲自审案,故衙门口又围了无数百姓。
数百名府兵竭尽全力维持着现场秩序,勉力将看热闹的百姓挡在门外,不让众人影响到案件审理。
假若是在以前,大多数百姓根本闹不明白牛老汉一案到底是什么,可最近随着《河西旬报》大力宣扬,几乎每一个河西人都晓得牛老汉一家受到了怎样磨难。
要说在场谁最关心此案审理,自然非各地厢军府兵以及他们各自家人。
在古代当兵犹如在刀口上讨生活,过了今天还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
因此几乎每个士卒都很关心身后家人生活,生怕有朝一日也落了个像牛老汉一家那样的下场。
也正是明白此案事关军心、民心,卫朔才会大张旗鼓表示亲自问案。
他不但想通过重惩犯案官吏,借以警告他人不得侵害烈属利益,还准备借助这一案彻底抬高武人地位。
由于事关切身利益,当地厢军府兵家属纷纷蜂拥而至,都想看看大都护将如何政治戕害烈属的官员。
……
临近巳时,从后堂走出两人,一前一后。
当先者身穿河西军军服,显得英武不凡。
而另一文士微微落后一步,气质洒脱自然。
正堂两侧,一干侍卫腰挎横刀侍立,各个面色肃穆。
大堂内外,当众人看到卫朔与刘穆之上来,纷纷躬身行礼。
“臣等拜见大都护。”
“草民等见过大都护。”
“诸位请起。”
众人寒暄过后,卫朔坐在正中间的主审之位,而刘穆之则坐在了旁边位子上。
别看眼下卫朔一脸轻松,其实当初为了争取亲自问案机会,他可是没少跟麾下磨嘴。
虽然此时文贵武贱思想不像宋明两朝明显,但不能否认的是,武人地位在历史上是逐渐下降的。
期间曾有人向他建议,把效谷县县令按照一般贪官污吏处置就行,偏偏卫朔不答应。
这件案子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多少人阻挡,他都铁了心要抬高武人地位。
“带效谷县县令李梦阳。”
很快有府兵押着一位身穿官袍之人上了大堂。
如今李梦阳早已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萎靡不振,眼窝深陷,面色发青,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倒不是有人虐待他,而是他背负着巨大心里压力,日夜担忧恍惚,一段日子下来,便成了这副样子。
“李梦阳,本都护曾行文各地,明确指出凡烈属出身,一概免除相关税赋。”
“尔如何敢私自加征税款,且连烈属之家都不放过?”
“这……大都护饶命啊,这……这都是上面人逼得。”
“下官上任效谷时,上官多次向在下索要巨额财物,我没办法才加征税款啊。”
“至于说逼死牛家家眷一事,全是下面人私自所为,我着实不知啊。”
李梦阳虽内心惶恐不安,可脑子还算清醒,知道此案既由大都护亲审,可见有多严重。
假若他被定罪,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故而他说话虽然结结巴巴,却将责任推了个干净。
卫朔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多话,转过头对刘穆之吩咐道:“带效谷县一干官差、衙役。”
很快衙役、官差被带了上来,而玷污牛二媳妇者,正是眼前这一群败类。
卫朔面无表情地将冰冷目光投向了李都头等一干败类。
“尔等可知身为官府中人,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这……这,小的不知。”李都头被卫朔目光盯得心虚,遂回避着卫朔射来的目光。
“不知?那我问你,牛二妻子被侮辱一事你可知道?”
“不,不。”李都头此刻已是紧张失措,练练否认。
“小的从来不知此事,更不晓得牛二之妻为何许人也。”
卫朔见李都头也是极力抵赖,便不再废话,又吩咐人带牛老汉上来。
“来人,带原告上来。”
侥幸得以活命的牛老汉,身体还相当虚弱,由两名府兵搀扶,勉强走上大堂。
见他还欲跪拜,卫朔急忙命人赐坐。
牛老汉当着百姓之面,又将他一家遭遇哭诉一遍,听者无不感觉惨然。
卫朔怒问李都头:“你也亲耳听到,正是你见色起意,害的牛二夫妇丧命。”
只是李都头并不甘心认罪,实在是他很清楚一旦认罪,绝无幸免之可能,故他打定了注意要负隅顽抗。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小的从未见过什么牛二,还请大都护明察。”
“哈!朔今日真是见识了什么叫无耻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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