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寅风听姜云飞这般说来,一时之间,犹豫不定,但是旁边的蒋万里登时怒道:“别人都能饶,但是这姜震武决不能饶,可以说,先母就是被他利用,最终这才丧命的,文寅风,难道这杀母之恨,你真的就不打算报了吗?而且要想知道这壁刻所写的是什么?并非必须是他姜震武,想当初羊王的宗门先师姚广孝就能识得,而羊王乃是当今他们宗门最得真传之人,因此我想羊王必定识得,既然现在这千翼凤之法已经大白,只需麻烦羊王讲出即可,这样不算违反了羊王你们的宗门戒令了,又何必非要留那姜震武的狗命呢?”
羊胜才本来在旁边一直似笑非笑地望着姜云飞和文寅风,此刻突然听蒋万里说到自己身上,登时脸上有了些窘迫之情,晃了晃脑袋说道:“蛇王,你还真抬举我黑羊子了,我宗门先师有洞晓万物之才,吞食天地之能,而我所知的尚不足他老人家才学的十分之一,这次我真的不是因为宗门戒令,而是我真的也和你们一样,毫不认得这先齐大篆,当年我先师是说这刻文乃是龟船和神凤的制作之法,但是因为他老人家不想让千翼凤临世,因而就用木片封挡了这刻文,但是究竟这制作之法,却并未留下只言片语,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因此方才故意将刻文露出,本以为姜云飞乃是姜氏后人,应该能认得其字,但是没成想他也不认得,恐怕真的如他所说,这世上如今可能真的只有姜震武一个人能认得这写的到底是什么了?”
蒋万里闻言,登时也愣在那里,这边姜云飞这才又向文寅风说道:“王爷,我所说的都是实情,虽然我爹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但是他毕竟也是渤海之人,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渤海灭亡,而且我去之后,他也定然明白我的心意,到时候我死了,我妹妹侍凤也不在了,而我二弟姜云天已经痛改前非,到那时只需要我二弟对他讲明厉害,我相信我爹定然会以大局为重,因此恳求王爷,无论如何,也要留我爹一条命啊,这不光是为了我爹,也是为了渤海的万千百姓啊!”
文寅风听到此处,双眼紧闭,最后睁开双眼,长叹一声,说道:“好吧,孤答应你,如果你爹到时候真能告之这刻文,最终能让渤海抵挡住倭寇侵犯,孤就可念他将功补过,再加上云飞你的恳求,孤可以赦他姜震武和姜云天无罪,但是如果你爹依旧冥顽不灵,那孤也定斩不饶,君无戏言!”
姜云飞听文寅风终于答应,不由得大喜过望,拉着姜云天齐齐跪倒在地,那姜云天虽然被大哥所感,心生悔意,但是他也知道,如今无论自己再怎么做,等到回到凤梧之时,也难逃一刀之死,因而心中早已是万念俱灰,所想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为自己赎罪,等自己死后,下了地狱,能少受一些折磨,而此刻听文寅风说不光有可能赦免爹姜震武,甚至还可以赦免自己无罪,不由得愣在当场,等他被姜云飞拉着跪倒在地之时,这心中才又生出了求生的希望,此刻他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再无半点奢念,因而对文寅风更是感激涕零,嘴里说道:“谢王爷天恩,我姜云天悔不当初啊,等见了我爹,我一定会说服我爹,让他负荆请罪,今后我父子再无半点异心,谢王爷天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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