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尸体的消失让我们吃惊很久,地上只留下了张九零的匕首。
我问快男:“是不是你把匕首拔出来?”
快男怒道:“谁做那么蠢的事情,尸体刚才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见了。”
士兵和老乡都看着他,我不好多说什么,快男咬着牙说:“你们不相信我?”
我看向张九零,他说:“我信。”
虽然有点马后炮,但是我也应答道:“我也信。”我并不是相信快男,我是相信张九零。
老乡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们都被骗了。”
“怎么说?”我问他,老乡好像知道什么。
老乡在火里点了一口烟,悠悠吐出,外头风大雨大,沙沙沙的吹打破庙,还能听到洞口那一块破布因为被吹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老乡说,“我小时候家里人经常给我讲狐狸的故事,准确说应该是狐狸精……小村的地理条件可谓不错,位于一个低缓的小山丘上,坐南朝北。
村前的一条小河伏伏贴贴地绕着坡底流成一个弧形。从县城到邻县的公路通过村子一左一右两座水泥拱桥在村前拉成一条直线,若在飞机上向下看,那白闪闪的小河与白花花的公路就成了一张弓了。只可惜“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怕也无力挽起。
村西与小河之间,有一个生产砖瓦的窑场,狐仙据说是在那里出没的。说是村上的根儿一天晚上走夜路回来,走到窑场那儿,看到公路的正中有一个白影子,一动一动的,走近一看却是一只白狐狸,两只眼睛媚媚地盯着他。根儿有些害怕,绕开它就回家了。但当晚就开始说糊话,神智不清的,嘴里不时叫着“狐狸、狐狸”,到了早晨,居然就断了气。
根儿死时,我五岁,小时候的许多事情、人物都已经淡忘了,根儿,这个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死却由于那个狐狸精的故事而让我记住了。现在,我只是在想,那一回到家就说胡话的根儿,怎么能把遇到狐狸精的事告诉了别人的。
但老一辈确实讲得绘声绘色,并警告我不要去窑场玩。可是,窑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有整天烧得红通通的窑洞,有垒成一排排的可供我们捉迷藏的砖头,最好玩的是那些工人们制造泥坯前的踩泥程序了。
刚刚挖出的泥拌上水有些稀,需要工人赤脚走进一块低洼的地方去踩,两只脚踩得快起来时,整个人好像在扭秧歌一样,把在一边观看的我和小伙伴们逗得哈哈大笑。后来和那些工人混熟了,我们也高高兴兴地脱了鞋袜,挽起裤脚进去狂欢,那软软的泥在脚指缝里进进出出,痒嗖嗖的,直想笑。回家前,工人们会仔细地帮我们洗干净,父母一点也不会察觉。
窑场工人大多是来自外地的农民,四季常烧的窑洞使他们一般只有到春节时才能放假回家和亲人团聚。他们非常乐意地为我们做着洗脏脚丫的事,这事使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狐狸精(奶奶们是这样恶狠狠地称呼的)的事多少吓住了我们,有一段时间,我们是连望一下窑场的上空冒着的黑烟都要心惊胆颤半天的。
但是,有一天,在光天化日的下午,我们觉得狐狸精最不可能出来的时候,又去了那里。窑场工人们先是吓唬了一下我们,看看我们变色的小脸,又给我们讲了另一个版本的狐仙故事。他们美好地称它为狐仙,说是他们也曾经看过它的。它会变化,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像嫦娥一样的女子,穿着像嫦娥一样洁白无瑕的衣服。
她趁他们不在房里的时候打扫房间,铺床叠被。在他们走出炽热难耐的窑洞透气时,他们烟熏火燎的眼睛曾看见她就在清亮亮的月光下跳一段柔曼的舞。在他们睡着时,会隐隐约约地听见她在窗外唱一曲低缓的歌。这些当然不是工人们的原话,但我们知道她给他们跳舞唱歌就行了。窑场依然是我们的乐园。现在,我也会想,他们在描绘这个美丽的狐仙故事时,是不是在想着家乡的妻子或是情人呢?那狐仙身上有多少她们的影子?”
这故事听起来更像老一辈哄孩子睡觉说的,我问老乡,这有什么关系吗?
老乡说:“关系是没啥关系,我只是想说,这狐狸千变万化,又这么狡猾,我们下圈套抓它,结果反过来被它下圈套耍了我们一把,如果斗下去,我看我们凶多吉少,我虽然明白你们要找什么,但是有一点作为老一辈的我还是跟你讲讲,不管做什么事情,安全第一啊!”
他语重心长的跟我解释,我总结了一下,第一他怕了,第二老乡看出狐狸反过来整了我们,第三他在劝我们。
这事情到现在相当诡异,这东西到底怎么逃的,目前为止我们根本不得而知!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大伙都累得不行。
上头还有一具尸体没处理,可是谁还去在乎那些事,身心俱惫,或许是因为的坐上这个位置,心里有种暗示,想一个劲的做好,给下面的人做个带头。
但是最近好像很倒霉,越是想做好,事情就越糟糕,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暗中插手,把我的事情搅成一团。
我闭上眼,心里乱糟糟的,听着各种咕噜声,更加郁闷,用手捂住耳朵,想分割出自己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又有一件事让我头疼!
那件事就是……我们放在外面的尸体竟然不见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好像大锤不断的打击在我心头。
我觉得很闷,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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