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沙菲克大法官,”纳尔逊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就那么笃定,你知道的比我更多吗?”
“……”
“我知道你两年来去过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和什么人说过什么样的话,”纳尔逊向前一步,森冷的铁栏仿佛伫立在那里的幻影一般,毫无阻碍,被他径直穿越了过去,他走到沙菲克的面前,低下头,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收受的每笔贿赂都藏着古灵阁的哪间金库中,也知道你喜欢把钥匙藏在沙菲克大宅进门右转第三幅画像的后面,那是你祖父的画像,他培养着你一步步从威森加摩的书记员到最终的大法官,他能够保护你的秘密。”
沙菲克猛地抬起头,但拴在脖子上的铁索却勒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咯咯”地说不出话来,枯瘦的老脸胀得通红,在挣扎了片刻后,无奈地倒回了脏兮兮的椅子上。
“不要那么着急嘛,”纳尔逊像安抚下属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对沙菲克这样的人本就是难以接受的,只是现在的他实在难有力气表达不满了,纳尔逊又换了一只耳朵,凑上去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因为私下联系格林德沃却难以满足他想要的条件而大发雷霆,我知道你在威森加摩换届前赐给了很多人觐见你的机会——照这样说,你和皇帝也没什么区别了……我知道你联合了霍格沃兹的校董,准备在邓布利多教授竞选失败后一并剥夺他霍格沃兹校长的身份,你不想让你的宝座旁出现一个能够超越你的人。”
“你怎么——”
“哦,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听说过某些传言,觉得我是依靠看见未来才得知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你可能高看了自己,对你这样的人我没必要在未来窥探你的动向,因为那时候早已没有你的结局,”纳尔逊用手背拍了拍沙菲克冰凉的脸,“而且你不觉得,当一个心怀鬼胎的人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像个小丑一样被所有人观赏,那时他的表情有多么有趣吗?”
纳尔逊抬起手,一面迷雾凝成的镜子出现在了掌中,他把镜子举到沙菲克的面前,让他能够纤毫毕现地看清自己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毛发,让他仓皇恐惧的表情无所遁形。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哪怕被我忽视过去的,也可以随时随地查漏补缺,还记得你想逃出威森加摩时那段永远都跑不完的走廊吗?”
纳尔逊挂着和煦微笑的脸在此刻的沙菲克看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恶魔,他紧闭双眼,但眼皮却不得不被一双小巧的银色小手扒开。
“原来是你!”
“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法官大人,”纳尔逊歪了歪头,说道,“我知道的还有更多呢,我知道有人弃沙菲克先祖的荣耀于不顾,哪怕身陷囹圄,也不忘记透露霍格沃兹特快的路线,想让这个毁灭性的丑闻为自己博得一次翻身的机会,真是手眼通天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给法官大人当传声筒,也难怪你平常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小。”
“你——”
“嘘,听我说完,”纳尔逊捏住沙菲克的下巴,让他的头昂了起来,面向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我还知道,在得知了针对霍格沃兹特快的袭击不仅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反而被抓住了一大群人后,有人慌忙不迭地找到了熟悉的传声虫,把自己的位置不经意地透露给了一个会在第二天前往阿兹卡班指认罪犯的人。”
沙菲克的视野中只剩下了一片黑色,他闭上嘴巴,认真地听着纳尔逊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
“我实在搞不懂,你安安心心地在阿兹卡班腐烂发臭不好吗?”纳尔逊疑惑地说道,“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存在感呢?你以为你能依靠给别人制造丑闻翻盘,却不知道你只是被更聪明的人利用,他们只想打着你的幌子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那些还感念你旧情的人呢?他们现在都在你隔壁,法官大人,我明白了,您这是在帮魔法部准备大清洗呢,即便身处阿兹卡班也没忘记帮助魔法部,你也太温柔了吧。”
纳尔逊举起魔杖,指向天花板,一道乳白色的光束从杖尖涌出,射到天花板上,在将它变成了玻璃一般透明的质感后,魔咒继续向上,击穿了一层层的楼板,将它们全部变得透明,直到通向城堡的屋顶。
城堡外的景象呈现在了沙菲克的眼中,他看着这久违的天空,哪怕阴云密布,也觉得舒畅了许多。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凭什么能够用那些你看不上的东西玩弄对角巷里的巫师吗?”
射出屋顶的魔咒继续向上,直直地击中云层,浓密的云层滚滚地向四面八方涌去,很快形成了一只深邃得仿佛直通宇宙深处的风眼,而一只硕大的眼睛也正在风眼的正中缓缓地张开,沙菲克被扒开眼皮太久的双目因为干涩本能地涌出了泪水,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那只神话般的巨眼却显得更加怪诞震撼了。
“这真的是巫师能做到的事情吗……”
“你躲在墙头,躲在人们头顶的宝座上,但你又如何能够躲得过来自天空的眼睛呢?”纳尔逊嗤笑道,“你倒是荣幸,它往往只会为了你这样的家伙而睁开。”
沙菲克陷入了沉默,尽管并不理解纳尔逊为什么会有一只孤悬天穹之上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但其实早在纳尔逊说出他藏古灵阁金库钥匙的祖父画像时,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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