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苍海仿佛也被带进了那段开心的日子,萧絮总是一袭白衣,陪他在月光下抚琴练剑,柳叶弯眉双瞳剪水,粲然一笑便是沉鱼落雁,那时候她总是喜欢盯着他发呆,被他发现后满脸娇羞的轻轻捶打他一下,然后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是那样的满足。
可是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萧絮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慢慢的垂下了眼帘,眼睛里的希望被一片灰蒙蒙所代替,眉间微皱,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甚至在以后不经意间想起,也会让她心如刀绞,如临深渊,她艰难的开了口,慢慢说道“怀煜儿的时候,我爱吃酸的,你说酸儿辣女,是个好兆头,我特别开心,可是,当那一股热流从我身体里流出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害怕,我声嘶力竭的叫着你的名字,我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我拼命的捂住肚子,我想让他留下我想让你相信我,可是呢,到最后我什么都留不住,无论是孩子还是你,我都彻底失去了。”
萧絮难过的抚着平坦的肚子,即使过了这么久,那件事在她心里还是一个永远无法跨越的伤痛,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她都能听到那个孩子唤她‘娘,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我,为什么!’
顾苍海叹了口气,那何尝不是他毕生之痛“大夫告诉我,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五个月了,你太糊涂了。”
萧絮回过头,心早已碎了一地,哀哀的开口“事到如今,你还相信是我为了害王瑾梅结果作茧自缚么?”
顾苍海从没想过有别的原因,当年王瑾梅带着丫头拿来那一碗汤药,告诉他是萧絮送来的,里面含有十成的断肠散,他不敢相信所以跑去质问,结果就看到萧絮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他连忙叫来大夫,可是为时晚矣,断肠散下肚,孩子早就没了,萧絮身边的丫头自动请罪,说不知道萧絮用药罐熬过断肠散,所以没洗就直接用来熬安胎药了,这才使萧絮中毒。
顾苍海当时一怒之下就关了萧絮一个月,直到半年后才肯见她,而萧絮也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顾苍海不知道萧絮为何又提起,摆了摆手道“你已经受了苦了,就不要再提了。”
当年她心灰意冷背下了所有的事情,与其说她是赌气,更多的是为了试探顾苍海对她是否真心,当然,事情也没能如她所愿,顾苍海真的就认定了她是罪魁祸首,两人再也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
萧絮本来不想再提起的,顾苍海的信任她可以不要,可是如今漓儿危在旦夕,她必须给漓儿换来顾苍海的信任,于是努力压下心头的痛楚,神色如常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与人争,当年入府后尚且能对她如亲妹妹一般,我又怎会去害她,你若是信我不疑,你就会想到我萧絮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她生静柔姐妹时难产,你不在府里,是我衣不解带的照看着她寸步不离就怕她有个闪失让你难过,我把你放在心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你呢,你扪心自问你有真正相信过我么?”
顾苍海不是没有怀疑过,当年去看她也是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哪怕说一句不是我,他也有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可是她就是倔强的不肯低头,一声不吭就揽下了所有罪责,他为了安抚王家,只能冷落他,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多年。
顾苍海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直到指尖发白时才回过神来,放下杯子道“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
萧絮朝着天空无奈的笑了笑“这些话我本来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可是今天出了萧漓的事,又让我想了起来。”
顾苍海狐疑的问道“跟萧漓有什么关系?”
“同样的手法,将军你不觉得眼熟吗?”萧絮反问道。
顾苍海不解的摇了摇头,这两件事毫无关系,又怎么会扯在一起。
萧絮洞若观火,有些事她早已猜到“当年之事,最得意的是谁?而受害的又是谁?策划者难道是我么?今天的事,得意的是谁,而受害的又是谁?难道是萧漓策划的么?”
顾苍海恍然大悟,当年之事明明针对的是王瑾梅,可最后却是萧絮失了孩子,若说是那丫鬟忘了洗药罐他是万万不信的,萧絮怎么会蠢到用自己熬安胎药的药罐去熬毒药,可是当年他太过愤怒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思考能力,才让萧絮寒了心。
今天的事也一样,萧漓没日没夜的照顾老夫人,可最后却被说成居心不良,而他竟然也相信了!即使顾萧漓冒着杀头之罪请来了皇上御用的廖方天,他也以为是顾萧漓故意安排的,可是他没有仔细去想,若顾萧漓真的有心害王瑾梅,只给她一人下药一样能达到目的,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给老夫人下药,而王瑾梅刚好在那个时间晕倒了让他差点一气之下就发落了顾萧漓,如今想来,就连自己也被下了套。
眼前的烛火忽明忽暗,紧跟着一阵微风,夹带着清晨百花雨露的芳香,摇曳不定,带走了最后一盏烛灯,屋子里没有了烛火映照下的昏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如同顾苍海此时的心思一片澄明,他相信萧絮,可是事情过了这么久,要是现在追究只会给王家落下话柄,他是顾家的主心骨,一子错,便会满盘皆输,当年那个孩子再重要,也不及顾家的百年基业来的重要。
思量片刻后,顾苍海终是微微叹了口气,慢步走了过去打开了雕花镂空的窗子,微风拂面,一夜的焦急难安似乎都已褪去,岔开话题道“今天天气不错,你跟瑾梅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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