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人的雪军队伍驻扎在了一座矮山之下,不仅能挡住风雪,更能防备敌人突然出现、腹背受敌。
临时搭起的帐篷里,六个小军官围在火堆旁,一张张年轻的脸被怒气笼罩着。
帐门掀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军官走进来,把皮帽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十九个!又冻死病死这么多!这么下去,没等到‘松水城’,兄弟们就得全折在路上!”
“佰长,咱们干了吧!趁着还有口气,总得拼上一拼!”
几人的头儿叫卫梁中,骁勇善战,曾带着手下兄弟出生入死,从伍长升到佰长,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可、可军中作反,那是全家全族掉脑袋的大罪……”有人慌张道。
“现在就能保住全家老小么?”一人怒道。
扑啦啦——
营外突然传来一阵鸟翅扑动的声音,各个营帐里一片骚动,人们知道,这是仟长阚狼又叫人放出了“寒鸽”,从出征到现在,冻死病死加上掉队的,一共将近二百人,阚狼放了六次“寒鸽”,送回“冰原城”的,不仅仅是兵士的死讯,更是一张张累及他们亲人性命的“催命符”。
雪军的第一谋士罔达曾帮助“雪王”定下无数军规,其中一条提到,对于战死沙场或为战捐躯者,可获抚恤奖励,其家人也会因之受益,为此,“雪王”每次战后都会拿出大把的钱财粮饷用于抚励亡故的勇士,但军中也暗传这样一件似是而非的秘闻——有高级军官借此中饱私囊,和前线的指挥官沆瀣一气,将战死者定性为逃兵叛兵,这样,抚恤奖励就落入到了那些军官手中……
很明显,阚狼就是这样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混蛋,一些同行的将士们已经能看出来,却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就在昨天,阚狼刚刚处斩了十几个表达不满的兵士,这般强势的镇压,让更多的人心有余悸。
卫梁中看着“寒鸽”在风雪中渐渐变成一个个白点儿,放下帐帘,轻轻叹了口气。
“佰长!不能再犹豫了,反是死,不反也是死,你就赶快下令吧!”有军官催。
“是啊,佰长,我营下信得过的兄弟有三十人,如果再暗通一些,能至百人也说不定!”
“我这儿三十六人,个个都是好手,一个能顶仨!”
“我二十九个……”
几人纷纷抢着说,只有一个胆子小的身体直哆嗦,“这、这也不够啊,全加在一起才二百来号,阚狼手下亲信军官十几个,兵士更有五百之多,真要是打起来……”
“打仗可不止是靠人多,佰长,您还记得吗?那一次,您带着咱们兄弟十几个人,愣是抵住了百人的强攻!”
“可那次敌军没有太像样的军官,但阚狼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者!”
“他也配?!还没修成‘人神附体’呢!”
“那——”
“好了!”卫梁中突然打断了众人的争执,在大伙儿脸上扫视一圈儿,“别忘了,还有那个叫寒杉的……”
“他?哼哼,这都出去三天三夜了,估摸早就冻死饿死了,或者被雪兽啃得只剩了骨头,佰长,这人不用放在心上,即便侥幸活着回来了,也得做咱们的刀下之鬼!”
卫梁中沉吟片刻,“那就今夜!你,带三十刀兵埋伏主帐东侧,你,主帐西侧,你,领五十弓手占据北侧高地,你……”
几人正在说着,有人突然发现帐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个人,身材干瘦,目光冷冷。
“啊!是、是你——”
几人脸色大变,卫梁中跳起来就冲过去,但被寒杉一脚踢翻在地……
……
主营的大帐内一片暖意融融,阚狼今天特别兴奋,不止多吃喝了几口,欲·望更是被一次次的满足,在他的狮皮毡子上,一个娇小的身躯正蜷缩在一起,浑身光溜溜的,长发遮住了脸,大半已被泪水打湿。
“仟长——”帐外有人求报。
“进来。”阚狼懒洋洋的说。
军官走进来,眼睛先是在那条赤·裸的躯体上停留半天,艳羡的咽了口唾沫,“仟长真是好运气,没想到在咱们的队伍竟然有——”
“说正事!”阚狼丝毫不在意军官肆无忌惮的目光,“没事儿滚出去,老子还没尽兴!”
“哦,有、有事!”军官说,“姓寒的那小子回来了……”
“嗯?”阚狼坐了起来,眼角跳动几下,“他居然能活着回来?”
“是!还带回了几只雪兽,仟长有下酒菜啦!”
阚狼皱着眉不说话。
“还有,他刚刚回营,就立了一件大功!”
……
“寒老弟,真是大功一件呐!”阚狼拍着寒杉的肩膀说。
营帐外,雪花还在飞舞着,六个人被捆绑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身后有刀斧手立着,个个凶气凛然。
几百名兵士齐列帐外,最外围,已有百八十个弓弩手各据要位,随时等候军令发下。
“真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阚狼冷笑着看那六人,“敢造反!你们活到头儿啦!说!还有谁是同党!”
几个人仰着头,怒意十足的瞪着阚狼,只有一个吓得脸色发白,浑身直哆嗦。寒杉走到他跟前蹲下,“你叫什么?”
“齐、齐伍……”那人颤声道。
“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寒杉掸了掸齐伍领子上的雪,“说说吧,一起反叛的还有谁?”
齐伍惊恐地看着寒杉,欲言又止。
“没事,只要你再说出一个人,我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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