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出好远,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远处太清宫里,大火越烧越猛,那个女鬼幽怨凄厉的咆哮声回荡在荒山野岭之中:“黄泉……我不会放过你的……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目瞪口呆,瞅着江雨寒,傻傻的问:“那个女鬼,喊了我的名字?”
江雨点头,问:“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等等……
必须要等等……
我要好好的捋捋。
下午,是江雨寒与丁少要找太清宫。我就是个带路的。根据村里老人说,太清宫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毁了,而我和三爷,也就是巫老三,是十五年前定居在这里的。
我和太清宫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啊?
我和太清宫里的女鬼,八十竿子也打不着关系啊?
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为什么说要生生世世缠着我?
不管了,反正这地方是没法待了,想想隔着两座山头,就有一个女鬼惦记,以后谁还能睡个安稳觉?
我下定了决心,等安葬了三爷,我就浪迹天涯,凭小爷的英俊潇洒,学富五车,到哪不能混个风生水起,不能混个三妻四妾?
我带着江雨寒一溜烟跑回家。
三爷有点不合群,基本上对村子里的人爱答不理。我家的房子随三爷,也不合群,建在村后断崖边。
不过我家可不孤单,旁边就有一户邻居。孙寡妇和两个闺女,大女儿苗苗,比我大三天,小女儿倩倩,比我小两岁。
孙寡妇原本是住在村里的。她嫁给过来第一年,公公被毒蛇咬死了。第二年,婆婆在后山水库淹死了。第三年,男人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村里人说她的是扫把星,丧门星,风言风语无数。孙寡妇也就搬了出来,落得一个清净。
这女人很漂亮,穿上好看的衣服,估计能把一大帮城里的富太太给比下去。十八岁生娃,今年三十六了,风韵犹存,保养的很好。个头高挑,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压根不像是两个女儿的妈,更像是苗苗的姐姐。
她脾气却很泼辣彪悍。
从记事起开始,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与她斗智斗勇的战争史。
言归正传。
我带着江雨寒回到家,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眉头紧皱。
三间土坯房,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可此时此刻,翻箱倒柜,基本上每一个角落,都被人翻了个遍。
这是进贼的节奏啊!
村里民风彪悍,不过父老乡亲手脚都很干净。穷也穷的有骨气,偷偷摸摸,那会被所有人瞧不起的。
谁来过我家?
我更加关心的是,三爷的棺材呢?
没错,我昨天下午带江雨寒和丁少他们进的山,三爷前天去世的。堂屋里布置成灵堂,棺材头朝北,脚朝南,就放在堂屋正中间。三爷睡在里面。
棺材去哪了?
三爷的尸体去哪了?
灵堂被谁撤了?
我愤怒无比,三爷对我有养育之恩,他虽然不是我亲爷爷,但在我心中,早就比亲爷爷还要亲。
可现在,我连他的尸体都弄丢了,没办法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
我咬牙切齿大吼:“别他么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小爷我和他没完!”
隔着院墙,另一边传来孙寡妇的声音:“还有完没完了?人家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你们没个消停了是吧?三天两头来一趟,这都一个月了,让不让人安生了?”
我快速从她这句话里提取几个有用的信息。
第一,有人经常来我家翻找东西。
第二,断断续续已经一个月了,一直没放弃。
等等!
一个月是什么鬼?
我昨天带江雨寒进山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是一个月?
我踩着猪圈矮墙,爬上墙头,喊道:“孙艳芬,谁偷了我三爷?”
这么多年来,她喊我兔崽子,我直呼齐名喊她孙艳芬。
孙寡妇院子里的白炽灯亮起来,她披了件衣服走出来,看到我当场愣住,仿佛见鬼了一样:“兔崽子,你没死?都一个月了,你跑哪去了?来来来,快来我家说话。”
一个月!又是一个月!
我和江雨寒来到她家,坐在堂屋里,听她娓娓道来。
我和江雨寒,失踪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点非常诡异。我们明明是昨天进的山,被女鬼困在太清宫偏殿棺材里。我用手指帮江雨寒解了毒,然后我俩在棺材里睡了一觉。
难道我们睡的那一觉,竟然睡了一个月?
这不胡扯么?睡一个月,饿都饿死了。
不过诡异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太清宫明明已经毁了一百多年了,今天我还不是撞见了?
孙寡妇说,我带着江雨寒等人离开之后,就彻底音讯全无。村民们去山里找了,没有我的半点线索。倒是找到了四个人,丁少,阿彪,和阿彪的两个手下。
可惜,这四个人疯了。找到之后,浑身颤抖,哆嗦个不停,只会说:“鬼……鬼……鬼……”
这四个人回去之后,第二天,江雨寒的父亲就到了。带了很多人,还带着警察。差不多把方圆十几座山头全部搜遍了,可是仍旧没有消息。
足足找了二十多天,江雨寒的父亲才放弃。
不过还有另一拨人。
这一拨人,是在三爷下葬的那天上门的。孙寡妇见我生死未卜,三爷尸骨未寒,不能暴尸在家中。她就张罗着为三爷准备葬礼。
这边出殡的队伍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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