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芕看著刹炎馬,而後收起一身威壓。軍牙身上千斤一鬆微微喘息,見九芕轉身進馬車,馬車緩緩駛出城,連忙坐上刹炎馬對小諞道:“你們放心,我會跟著的。”而後也出了城。
小諞擔憂道:“要不我們也跟去好了。”小栗子也點頭,千喜道:“不行。你二者修為不夠。”
小諞不依反駁道:“可休畫和福祿不也……”
“他們是要服侍殿下的。兩個跟去就可以了。再多就顯眼了。”
小諞扁嘴道:“可我擔心殿下打將軍……”
千喜搖頭:“你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回去了。”牽著小栗子回宮。
小諞仍舊不放心地看看門外,什麼都看不到只好跟著回宮。
天界
天帝眉頭緊皺,沉吟半晌道:“此事關係重大,勞聖女作無事模樣。”
白月卿同樣憂心點頭,“當初在蓬萊,島主讓我為蓬萊祈福,我本以為是島主憂心過度並未放在心上。前日做夢,也以為是普通噩夢,但心頭總是縈繞一股憂愁。現在看來,反倒是月卿遲鈍了。”
天帝安慰道:“聖女無需自責。任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般棘手。”
白月卿抿唇道:“有件事月卿比較在意。”
“聖女請說。”
“聽聞‘聖女’七百年出現一次,可是每次都會這般翻天覆地?天曆之中可有記載?興許有跡可循。”
天帝沉默良久,“並非如此。這些事情天曆上從未記載。每次聖女出現,天命之人亦會伴隨覺醒,陪其完成使命,其他人是不得干預的。”
“天命之人?”白月卿疑惑,“聖女不就是天命之人麼。”
天帝長歎一聲,娓娓道來。白月卿越聽越震驚,越聽越愕然。
“聖女……”看著白月卿難以接受的樣子天帝在心中一歎。
白月卿回神,猛地抬頭看天帝,勉強扯出一抹笑,“我知道。這是我生於此世的責任。可是……這太過荒唐了……也太過份了!”
走出‘庭陽殿’,白月卿腦中不停轉著天帝說的話,抬頭仰望天外天,心中覺得嘲諷而荒唐。
非鹿最近功力恢復,在房裡呆久了想到‘芳華園’走走,才走到芳華園門口就見到坐在蓮池岸邊的白月卿。遠看還以為美人在賞花,走進一看卻發現白月卿無神看著一朵尚未開放的花苞,再細細一看雙眼通紅,似乎有哭過。
白皙的手拖著潤白的花苞,褐色的眼無神凝視花尖粉嫩,和池水相同澄澈的液體,出自眼中,滑過睫毛、臉頰、下顎,滴落花尖,滑過花身,落在綠葉,融入葉心的露珠……
心中微痛,一抹悵然哀傷不知從何處而來,初在楓葉嶺見到她,相同的滋味……
不自主走過去,接住落下的淚珠,炙熱的感覺灼得手心一顫,蔓延至身心……
“非鹿仙者?”白月卿起身問,“仙者怎會在此?”
非鹿手攤在白月卿面前,上面一滴晶瑩,白月卿微愣不明其意,非鹿開口,“是誰讓你哭泣?天楓呢?”後一句已隱隱有怒意。
“他們在西天,我有事找陛下所以回來。”
“讓你一人!”非鹿手掌反握,怒氣騰騰。
愕然,她不明白非鹿為什麼這麼說,看起來這麼生氣。
直覺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停留便躊躇思付著岔開話題:“仙者怎會在此?”
清淡一句話讓非鹿似是回神般一愣發現自己方才的語氣過於衝動,冷靜下來後道:“我傷勢痊癒所以出來走走。”
“傷勢痊癒?真是極好。”白月卿欣然道,“我本還想問問春竹和求清有沒有痊癒之法,沒想到仙者已痊癒。”
見白月卿笑顏,非鹿羞澀淡笑,道:“這還多虧聖女吉言。聖女方才因何黯然?”
白月卿一頓,看向那花苞,非鹿也不催促靜靜等待,半晌,白月卿道:“萬事萬物都有其法則。這一法則由上天規定,可這上天究竟是指什麼?兒時以為老天爺所指為天上眾神,可入天界方知天神也不過是萬物之一罷了。如這花苞,可有不開放的花?可有不凋謝的花?可有不結果之事物?”
非鹿一愣,“聖女怎會有此疑惑?”
白月卿一頓,“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非鹿忽然一笑,“聖女多慮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本就無從尋根。倘真要尋出源頭,就如同在圓圈之中尋找開頭,自尋煩惱。”
白月卿皺眉“我不懂。倘萬事萬物具存圆圈之中,那是否存於圓圈之外的便是天?那圓圈之外究竟是什麼?可是似六界一般天外天,人外人?”
“這……”非鹿一時不知回答。
看到非鹿猶豫的模樣,白月卿道:“月卿的問題讓仙者為難了。這只是月卿胡思亂想,還請仙者切勿放在心上。”
非鹿略慚愧道:“是非鹿無能,無法解答聖女之疑。對了!有一上神應能解答。”
“是誰!”白月卿著急的模樣讓非鹿一驚,白月卿歉意一笑,“失禮了。”
非鹿笑笑:“無妨。那神距離此處較遠,小仙送聖女過去吧。”
白月卿點頭,“多謝。”
午時不過一刻,林外陽光燦爛,林內眼光點點,林蔭道上,一頭灰色的驢緩緩漫步。驢背上睡著一人,一身淡藍的衣裙隨著驢的步伐一搖一擺,那人卻是睡得安穩。
行至一處,阿瓊在空中嗅嗅,睜眼起身,向前方看去,一人橫躺路中,拍拍驢臀示意停下靜看。
“狂歌響九天,走酒醉三千。明日飄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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