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九芕修煉完畢後怎麼都無法靜心,不覺來到關著阿瓊的洞窟,停頓良久終是走進去。
看到阿瓊一如往常躺在軟塌上,好似他倆從未分開,他只是出去考了個試,現在終於回來。
忍不住試探性喚了一聲,“姐姐。”然後有什麼決堤了一般,心中有些酸澀。表面上看他們只是相處了五年,可實際上他們在秘境中相處了幾百年了,感情早已深厚如親人。
“幹嘛?”
九芕一驚,他沒想到阿瓊會回答,反倒不知該說什麼。
“姐姐……我……”
阿瓊懶懶瞥了他一眼,翻身背對九芕,“有什麼話就說。吱吱唔唔地像個什麼樣。”
九芕低下頭,悶聲問:“姐姐你為什麼不等芕兒回來……”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芕兒可以陪姐姐一起啊!”
阿瓊不語,氣氛一時靜默。
良久,阿瓊才似是無奈般微歎道:“大道獨行。終究有分別的一天,你何必這麼強求呢!”
九芕沒有說話,阿瓊卻知道他在心裡反駁了許多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所以說小孩子就是麻煩。
“現在不就在一起了麼。”
吸了吸鼻子,“可是姐姐一出去又要走了。”
阿瓊閉上眼,“你不是說有了自保的能力就要出去闖天下,像你父親一樣闖出一番大事麼。這樣子一天到晚粘著我撒嬌能闖出什麼大事。”
“知道了。”
身後傳來悶悶的一聲,阿瓊道:“知道什麼?”
“芕兒會堅強自立的!”
唇角微勾,悠然打了個哈欠道:“你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
“不是……”
“那你來幹嘛。修煉呢?功課呢?都做完了?”
九芕撇嘴,“做完了。”
“那就睡覺去。”
“……我睡不著!”見阿瓊沒有再開口九芕躊躇良久終開口問:“姐姐,北陰山的神物是你拿著麼?”
阿瓊突然睜開眼,乜看九芕,“你問這個做什麼?”
九芕被阿瓊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顫,突然回想起兩人在秘境修煉的日子。阿瓊也是這樣的眼神。看似只是平淡斜眼瞟過來,但只有被看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殺意有多深重。九芕甚至不敢懷疑,只要他說錯一句——命就沒了。
勉力壓下渾身的顫抖,九芕道:“我……”殺意褪去,他聽見阿瓊道:“是在我這兒。”
“我聽長老說的。”九芕不敢大口喘氣,他不敢說實話。這種情況下的阿瓊,倘若再踩到雷區——他想都不敢想。
“長老?”阿瓊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什麼。
九芕偷偷抬眼看阿瓊的神色,就聽阿瓊道:“不是長老而是你爹吧。”
九芕心中一悚,頭立刻低下去大氣都不敢喘了,小聲嗯了一聲。
忽聽一聲嗤笑,“真真是長大了。連撒謊都會了。”九芕想解釋,又聽阿瓊道:“還算有長進,不枉我教你那麼多年。”九芕聽出話語中淡淡的欣慰,抬頭小心開口,“姐姐,你不生氣?”
“哪兒那麼容易生氣。你當我是氣包子麼。”
聞言九芕頓時安心,憨憨地笑了笑。阿瓊見了說了句傻氣,嘴角露出幾不可聞的笑意。
放下心的九芕問,“姐姐你為什麼要拿著神物?爹說神物能開天滅世,姐姐你……”難道想當‘神’麼?創世神。
“你爹叫你來問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知道……”
“知道以後你要幹什麼?”
阻止你!
一息間的念頭閃過,九芕驚訝,心中惶惶不敢說出口。
“慫樣。看來還需要多加曆練啊!回去吧。我困了。”
呐呐‘哦’了聲,九芕轉身離開。暗處一只紅蝶輕輕撲翅自天窗處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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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日春竹等人便在破曉前趕到。
在天楓落地之時,牢內阿瓊似有感應睜眼,眉頭微皺。
同樣由罕默察迎接,聖女恭敬地向罕默察鞠禮,罕默察引眾人進入與魔神相遇。
白月卿在見到魔神的那一刻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不知為什麼,比起六年前相處的那三個月,現在的魔神似乎讓她有一種遇到剋星般的恐懼。
“我道是誰,原是聖女大架。”魔神含笑的眼映出聖女惶然的身影,好似一條盯住獵物的蛇。
白月卿低下頭,害怕的同時又覺得莫名。她好像從沒惹到過這位,倒是這位當初劃了她一刀。
丹臨擋在白月卿面前,笑得恭謙,“卻不知魔主怎會在此?”四目相對。
饒是非鹿這般的遲鈍也感受到魔神和丹臨之間不尋常的氣氛。他暗地打量魔神。當初在天蕪原一戰,他壓根兒就沒見過這位魔界之主。說實話這樣漂亮的,除了白月卿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白月卿神聖純淨,而魔神卻是邪魅英氣。一雙手緊緊握住,他可是記得的,這一場場的戰陣都是因為魔神先挑起。死傷如此繁多,他絕對不能原諒!
後背突然一痛,瞬間清醒過來,錯愕地扭頭看罪魁禍首,求清正淺笑盈盈地看著他,“仙者,執念不可起。”
一句話讓非鹿心中一驚,他剛剛……心中的仇怨居然被挑起了!他僅僅只是打量了這位魔界之主……
天楓搖頭,“你還是天帝的侄子啊!”
非鹿臉紅低頭,不敢再輕舉妄動。
罕默察咳了一聲,“二位,還請平復情緒。”
良久,魔神先收回視線,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月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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