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根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在姓宋的经过时,安排两个姑娘上去拉住他,不用发生实质性关系,只要拉住即可。
事情很简单,后面的事情不需要长根操心。
炳哥开口,长根自然照办,再者,不过是拉个客而已,姑娘们轻车熟路,根本不是问题。
至于为什么非要选择在固定的时间动手,疯子炳没说,但长根是根据后来掌握的消息推测,疯子炳要整对方,自然是往痛里整,就选择结婚头天晚上动手,关去号子里关上半个月,让家属拿钱来赎人。
还想结婚?结个毛。
却说到了那天晚上,长根早早打了一针,神清气爽,坐在门口等姓宋的。说来也怪,平日姓宋的都是九点才出门,今天八点就来了,去的方向是巷子里面的小商店。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炳哥交代今晚他只要过来,就留住不准走,手下一招呼,两个袒胸露乳的姑娘朝着姓宋的扑上去,登时就给人吓傻了,摆着手说不需要,不需要。
接下来的事情就超出了长根的控制,斜刺里冲出一队人马,将姓宋的控制,要装车拉走,又有几个人冲进发廊,里面还有好几个客人没穿裤子,一并抓了,让他们蹲在一起。
姓宋的挣扎,反驳,抗拒,然而无用,几棍子下去他就乖了,橡胶棍,打人表面无事,内里重伤,一时半会且看不出来呢。
长根一伙被带去号子,依照惯例,罚款,批评,第二天清早就被放出来。出来后接到炳哥命令,店子关门,藏起来,不要露头。
等到了下午,两个拉客的姑娘也被疯子炳弄了出来,并给了大笔遣散费,叫她们回老家躲一阵,说是昨晚上死了人,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一番话说完,让我黯然神伤,干姐夫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是这样憋屈的一个死法,对方不但要他命,还要毁掉他的声誉,让他临死前连婚都结不成。rxlc
也或许,是对方只想教训下干姐夫,却没想到干姐夫会剧烈反抗,结果闹出了人命。
作为干姐夫而言,他当然会剧烈反抗,他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就是下楼打个酱油,结果莫名其妙地被抓了嫖,这明日就要大婚,消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还有哪如花似玉温婉富贵的未婚妻,又怎么看他?
读书人争的就是个气节,他怎么可能承认?想到此我难免鼻根发酸,替干姐夫默哀。
长根说完,还在旁边等着,眼睛巴巴,期待着我的奖励。
我吸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对长根说,“我姐夫就是这点不好,死倔死倔,不就是嫖个娼嘛,我也有过,在美利坚被抓一次,在港岛又被抓一次,虽然都是诬赖,但我还是承认了,我媳妇也没杀了我,多大些事嘛。”
长根陪着笑,“是,是,本来事情就不大,是他想不开。”
我板着脸,教训道:“这又错了,不是他想不开,是他为人太正直,太善良,才会吃了你们的亏,不像我,我就是个赖皮,流氓,恶棍,所以我不会吃亏。”
说完,起身向外走。
后面传来长根稀奇的问候,“咦,哥,老大,说好的十万呢?”
我连头都不回,后面边峰一巴掌就抽过去,又有七八只脚噼里啪啦乱踩,夹杂着长根的鬼哭狼嚎。
娘希匹,都说了我是赖皮流氓恶棍,你还来问我要钱?
我心里说着,视线却逐渐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路。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吃亏受罪的竟是些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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