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坑口,是一脚踩空陷下来的。荒山野岭的,竟然有一个人为挖出来的又深又大的土坑,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是猎人为了抓捕野兽挖下的陷阱。
稀里糊涂的掉了下来,自然得想办法出去。但坑这么深,想要徒手爬上去恐怕不大容易。看着四周坑壁光滑,没地方可以借力,我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在膝盖高的墙上剜出了个小洞,一只脚踩了上去,试了下还吃得住力。
觉得此法可行,就在手够得着的地方从下往上挖了四五个小洞,这么手抠脚踏,紧贴着洞壁一边上一边挖,竟然硬生生的向上爬了将近一米。
可越往上走,土质越是松软,往往一刀下一带下一片碎土,抠不得也抓不得,试了很多次都不行。离地面还很有一段距离,却再也不能往上一步。而且这种爬法十分费力,再加上我又是一身伤病,没多久就感觉头晕目眩,四肢发软,豆大汗珠滚滚落下。好不容易又挖出了一个小坑,换了手,刚要把腿撇上,谁知脚下没落稳当,整个人又掉了下来。
握心有不甘,在坑底歇了一会儿,又试着爬了两次,可体力越来越不行,每次都半途而废,还就数头一次爬得最远。
本来这些天过的就很不顺,我心情十分糟糕,这会儿更是越想越窝囊。
但眼前不是要发泄的时候,我只好渐渐平静心绪,认真的思考起来:
这里有陷阱,就证明周围该有人烟,有了人烟也就意味着有了落脚的地方,可以养伤养病。但依我现在的本事,估计是爬不出去了,除了傻等没别的办法。又不知道那猎人多久才来看一次陷阱,这下边没吃没喝,要是等上个十天半个月才有人来,我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渴死。
好在掉下来时随身的东西还都在,干粮还有一些,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不至于饿死。但要命的是没有水喝,但这里天气热,水消耗的很快,水壶里边只剩下一小半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喝光。到时候要是猎人还没来怎么办?
猎人一直没有出现,甚至连个经过的动物都没有。这中间我又试了用别的方法出去。比如把枪带解开放到最长,横绑住枪后往外扔,希望能挂到什么地方或者卡在哪里,就能抓着枪带爬出去了。可惜我运气太差,也不知道试了几万次,可每一次除了带下来一堆烂树叶子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水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喝光了,不过好在之后下了一场小雨,雨水流下来,缓解了我的口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求生yù_wàng竟然这么强,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死在这,就算是死,我也得看见肖川是平平安安了之后再死。
因为缺水,嘴里发干,所以我连把嘴开合的想法都没有,慢慢的就好像粘到了一起。
如今终于知道了“坐井观天”是什么滋味,几天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研究头顶那片几尺方圆的天。坐着看躺着看歪着看,景色十分空洞无聊,偶尔飞过去一只鸟都能让我兴奋半天。
低烧一直都没退,头始终是蒙蒙的,紧绷绷的好像有个金箍扣在上边,再加上缺水,总之浑身没一个地方舒服。
我一滩烂泥一样歪坐在坑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干巴巴的咽了下口水,眯着眼呆呆的望着天。拿起了水壶晃了晃,里边发出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收集的雨水也早就已经喝光了,我不禁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一路沿着河走,到头来还搞到一滴水都没有,还真是搞笑。
我渴得觉得两眼都发花了,竟然能从蓝天里边看出了粉红色,就在这几乎快要昏厥的瞬间,我听见头顶传来声响,抬眼瞧去,一个人正趴在坑边探出身子瞧着自己。
我一看,这不是之前马会队伍里面的瓜皮吗?
我从未有这么欣喜的时刻,好像语言功能已经被我遗忘的差不多了,看见瓜皮之后又重新记起。
我两忙站起身跳着脚摆摆手“是我啊,是我,快救我上去。”
瓜皮在看见我之后明显也是认出了我,连忙招呼后面的人过来“你们快来,这里面有人!”
于是,我就在快要渴死的最后关头,奇迹般的被救了出来。
上去之后看着明晃晃的日头,还有商杉那张好久不见的脸,看了一圈,却没看见肖川。
就在我刚要开口问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开始晕眩。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可能是我脑子里的淤血又在作祟,这种环境下,一旦我复发了,可能照样是死路一条。
但我的意识已经支撑不住我问出那句话,一秒之后,我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好像是两万五千里长征之后的最后一步,走过来之后彻底松了力气。
我整个人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就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意识都不是很清楚。
我睁开眼,只看见商杉在这间破破烂烂的土房子里,强撑着坐起来问我“肖川呢?”
我怕他一时想不起肖川是谁,便又问了一遍“就是之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商杉转头继续倒水给自己和“你们俩还真有意思,醒了之后问的第一句话都一样。”
听他这么说我多少放了点心,这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肖川已经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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