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饭桌子底下给爷爷提醒,可是也没啥作用,我都无语了,也没心思吃饭,小甜没吃几口就回屋了,等小甜进屋,我就问:“爷爷,你们这都是咋了嘛?”
“阳娃,你杨爷爷交代的事儿都忘了?”爷爷口中的杨爷爷就是老烟杆,那个小时候救过我命的老头。
“爷爷,现在都啥年代了,你们还整那些封建迷信有啥用?反正我已经把小甜给带回来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说道。
“好好的?”爷爷反问。
说实话,我真挺生气的,觉得他们不可理喻,没吃几口,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也回了屋。
后晌,爷爷还单独把我叫出去,他跟我说:“阳娃,听爷爷的,趁着时候还早,赶紧把这小姑娘给送走,还有你……你自己合计一下,看咋跟她说,跟她断了吧……”
“凭啥?”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你小时候几次差点儿没命,都是你杨爷爷救的,他的话你不能忘了。你要真不听话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她的!”爷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信!”我扭头就走,觉得爷爷真是个老顽固,老封建,跟他没法交流。
“唉……阳娃,你这么干,早晚得出事!”爷爷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摇摇头走了。
爷爷的话不假,第二天事就来了。
天还没亮,爷爷那屋传来一声惨叫,我扒着窗户往院里一瞅,发现爷爷挑个大裤头,手里提着裤子站在院里,浑身的打着哆嗦。我问爷爷咋回事,他蹬上裤子,才说:“阳娃,你……你妈回来了!”
我一时间没搞清楚咋回事,问了一句:“啥……我妈?”
记忆里,我妈只是个长满荒草的坟头,她咋会回来?
爷爷也没回答,扭头出去喊了老烟杆过来,才敢一块进屋看。屋里头,果然有个女人躺在爷爷的床里边,她身上血红色的衣服很凌乱,脚上竟穿着一双白纸鞋,黄麻底,那叫登云鞋,死人才会穿的。
那张脸惨败惨白的,嘴唇血红,看上去很瘆人,即便是这样,她的脸竟也有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奶奶一看,二话不说,操起扁担就往床上招呼,爷爷连忙过去拦着,扁担招呼在爷爷的身上,爷爷也不躲,他疼的龇牙咧嘴,说:“爱英,能不能听我说句?”
“有啥好说的,死狐狸精都弄到床上了,还有啥好说的?”爷爷那么拦着,奶奶就更生气了。
“老嫂子,你别急,你不觉着这事不对劲吗?阳娃他爷再混账,也不会把……把一阴人给弄床上啊,你说是不是啊?”老烟杆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农村对死人都是很忌讳的,除非脑子有坑,否则谁敢睡一死人?
奶奶估计也被老烟杆说的心里直犯嘀咕,扁担丢地上,回头瞪着我爷爷说:“不是你是谁,当年就你跟她不清楚!”她说完还瞅了我一眼。
爷爷一脸的苦楚,他说:“真不是我,我……我这一睁眼儿就……”
话到这里,门口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好像是啥东西掉在了地上,屋里人都回头看,一个女人站在门口,长发散落下来,背光也看不清楚她的脸。
“她是谁?”老烟杆一愣,这么问。
“不好意思,这个掉了……”说话的是小甜,她弯腰把刚才掉在地上的烟袋锅捡起来,拿在手里晃了晃,爷爷的烟袋锅不知道啥时候掉到了院里,小甜给捡着了。
老烟杆的手上有动作,面色不善,他朝小甜那边走了半步,我连忙说道:“杨爷爷,她是我女朋友,叫李小甜。”我这么说,也是想看看老烟杆能有啥反应,这事是不是真跟爷爷说一样严重。
老烟杆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说:“不赖,不赖,阳娃子也长大了嘛!”
我以为他会像我爷爷一样与我说道一番的,可是并没有,十多年了,也许这事真的已经翻篇了,老烟杆都不再计较了。
当年我被人从妈的肚子里给挖出来,爷爷忙着救我,回去的时候妈的尸体不知咋的就没了踪影。所以,我妈的坟本来就是个衣冠冢,里边只有一口空棺材和她生前的一些衣服。真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妈的尸体会出现在爷爷的床上。
说实话,我觉得这事可能是人为的,但是谁做的,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却想不通,因为谁都没干这件事的动机。
爷爷跟老烟杆商量了一阵,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们觉得这事不能惊动村民,所以,就趁着天还没明,把妈给重新埋了。虽然有十几年了,但是妈坟里头的大红棺材还好好的,爷爷跟老烟杆都把这归结于这地方的风水好。
忙完天都快亮了,这事谁都没说,可消息还是在村里传开了。
本来想着入土为安就没事了,谁知道,第三天清早,爷爷那屋又是一声惨叫,妈又回来了,跟上次一样,就那么躺在爷爷的床里边,爷爷被吓得都不敢住自己屋了。
那几天,还引起了村里的恐慌,天不黑家家的关门闭户的,谁都不愿意跟我家人有任何的接触,他们都说我妈当年死的冤,现在回来了,而且又找上了我爷爷,谁招惹我家谁倒霉。
也有一些村民调侃,张阳他爸出去打工不在家,这张阳他妈又回来了,张家有福,特别是阳娃他爷爷有福了,回头没准还能给阳娃添个弟弟呢!
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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