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残留着性感的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和对称的肩线一点点滑落。
他**上身,肌肤嶙峋的疤痕把古铜色撑的更有质感。与那张干净而英俊的脸,风格迥异得令人咋舌。
那只断臂,从右肩膀处被齐根截断。常年尘封的厚茧早该退化了当初的疼痛。但这一次的枪伤不偏不倚,再次翻出血淋淋的皮肉。回归怵目惊心。
冯写意握着镊子的左手顿了顿,偏过断面,低声压了一句:“出去。”
方静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我以为你昏倒了。”看着淋漓的鲜血沿着他平缓成一条流线的右侧身躯淌下。方静竹心里一窒息,反而试着上前了两步:“这样挑伤口实在太疼了,你会受不了的。我帮你好不好?”
“滚出去!”
冯写意像个突然暴戾失控的神经病,一把抓起药箱的盖子冲着方静竹的脚下甩上去!
噼里啪啦的物件散落一地。
酒精瓶碎了,空气醉了。
白纱布脏了,眼泪伤了。
方静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吓到了,或委屈了。
她抽了抽唇角,然后扬起倔强的小脸。一把抽掉栏杆上的毛巾,蒙住自己的双眼。
蹲下身,她试着用双手摸索着收拾地上地残局。
“你在干什么?”冯写意问。
“没事,你弄你的,我不看你。”方静竹拉起药箱,翻转几下,倒空。然后抓到了纱布,撕下外面几圈玷污的,重新丢进去,“别担心,我蒙着眼三分钟就能组装一把枪。”
药棉套在袋子里,应该不要紧。胶布圆滚滚的,一模就能分辨的出。
可是摔碎的酒精瓶和消炎药,却成就了一片片锋利的凶器——
“当心!”在冰冷的玻璃即将吻上女孩漂亮的双手时,冯写意及时扑过来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伤了食指,就不能扣扳机了。”
后来方静竹滚回了床上,想起自己刚才为什么哭,就跟断片似的想不到答案。
冯写意出来后,并没有来同她说话。而是一个人捉了床被子来到沙上。
时间像沙漏,每一秒过去得都那么直观,那么惊悚。
“对不起。”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
方静竹揉揉眼睛,翻了个身过来:“你睡床吧,沙太短,会难受的。我过去睡……”
“算了,你生理期不方便。弄脏沙人家没法清洁。”
方静竹:“……”
冯写意你丫到底会不会聊天?
“那你,要不……过来吧。床很大,凑合下也行。”方静竹鼓起勇气,小声商量道,“我……我还是怕你跑了,睡得不踏实。”
“花生还在楼下,锁它的钥匙在你手上。我不会跑的。”
嘴上说着很气人的话,人却乖乖拎着被子回来了。
冯写意的身子重重地往床榻上一滚,方静竹的小身板差点被他颠出去。
后来他们背靠背,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夫妻。
直到冯写意突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的手,是八年前废的。一颗德国造的菲普尔特植入式碎片手雷,炸毁了一堵墙。我救了一个两岁的女孩,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换了一条命。”
方静竹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老板,你以前,是警察么?还是——”
“我是商人。我的生命中只有两件事,牟利和还债。”
冯写意睁开眼睛,看着那摞即使在危急关头也始终藏在自己风衣大口袋里的明信片。所有的故事,因为回忆得太深刻反而变得没有那么清晰。
“那个小女孩,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和她丈夫的孩子。我是她的教父。”
方静竹心里有点难受,主要是冯写意的这句话里有太多值得推敲的信息了。
此生,唯一,爱过,教父。句句都让她难受。
但她弄不清自己为什么难受,可能只是单纯为冯写意难受?
“那你岂不是成了——”
方静竹没有说出‘备胎’这两个字。
但是冯写意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备胎,她的心里从未有过我。是我一厢情愿的。”
“哦。”方静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要么还是认真地听吧。
“那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卷进危险的家族斗争,刚出生的孩子被敌人屡屡当成筹码,难免受到伤害。我是他们唯一信任的人。
一晃好些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长得像谁多一些呢。其实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打听我的下落,可我始终没有现身相见。”
“凭什么?”方静竹小心翼翼地咬出三个字。
“你说什么?”
“我说凭什么?”方静竹翻了个身,凑起来,“凭什么他们的一句嘱托,就要赔上你一辈子?如果说,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你救她是出于本能义不容辞,这ok。但是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他们凭什么还要用这份不安和亏欠来绑架问候?
为什么要打听你的下落,难道只要听到你说一句我过得很好——
就能释然,就能开怀了?”
“你真的这么想?”冯写意有些惊讶。
“嗯。因为人在做出一些行为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别人承情的。他们能体会你的牺牲,却永远也体会不了你为牺牲而付出的那些失落!”
“是。”冯写意重重呼吸了一声:“我从没后悔救了那孩子,但那并不表示,我真的不介意我残废的身躯。
你是不知道的,我以前有多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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