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的怒喝完全压制住落雨的声音,好似为配合他一般,天上再次传来滚滚雷声,宛若上苍震怒一般。
“皇上,赢澈根本不可能作弊。”
木齐着急为赢澈解释,抬脚就向外走去,“臣先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三郎,这次科举……臣看他们生怕抓不住三郎的把柄,官场上人人都不喜三郎高中,魏王殿下虽是疼爱三郎,可魏王府却是乌七八糟的,魏王妃一直看三郎不顺眼,柳侧妃又是个偏心的娘,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长子,甚至为长子的前途不惜牺牲三郎。”
“你此时若是出去,三郎会恨你也说不定。”
“……”
木齐回头不解看着笑意盈盈的皇上,有几分恍然:“难道此事有猫腻?”
皇上点点头,兴奋的说道:“朕总算是等到了,撇下朝政,只带你住在贡院,朕……并不是来看考生的,咳咳。”
脸皮再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皇上连声咳嗽掩饰尴尬,“木齐啊,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三郎若想中状元,走正常道路肯定不成,他在魏王府也不似你说得那样,魏王妃……她心里还有魏王的,所谓爱屋及乌,女人一旦深陷情网,往往会改变初衷,至于柳侧妃?你当三郎还会在意她么?”
“眼下不是应该关心三郎是否作弊?他该如何洗刷耻辱?”
“是,没错。”
皇上大步向外走,“你带好雨具,朕可不愿意错过任何精彩的画面,朕倒要看看三郎最后留下的后手有多精妙,这个熊孩子对谁都藏一手,你以为看透了他全部的本事,其实他的能耐大着呢,总能给你意外,突破你的想象。哪怕他是朕和阿焱亲手教出来的,算是看着他长大,他到底有多少压箱底的东西,朕也弄不清楚。对三郎,你逼得越紧,他反弹越大,跟弹簧似的。”
“若是没有婳婳,朕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皇上这股兴奋劲让木齐很是无奈,为皇上披上蓑衣,木齐亲自撑着大大的雨伞护着皇上出门——去看热闹。
同木齐的担心焦急不一样,皇上一直都对赢澈很有信心。
慕婳自然也到了,听到主考的暴喝时,她正站在屋檐下躲雨,这次暴雨来得快而急,虽然现在还在下,但雨势也比方才小很多了。
赢澈被主考带了过来,没有任何雨具遮挡,他身上的衣服已是湿透,不过他依然淡定从容,雨水沿着他英挺的脸颊流淌下来,别人淋雨会给人落汤鸡之感,他就算站在浑身湿透,依然有着别样的魅力。
明明是被主考和看守考场的差役押解在中间,在慕婳看来却是这些人簇拥着他前行,原本担心焦虑的心思随着赢澈邹进而平静下来,慕婳勾起嘴角,这一次,她就在旁看着他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语气冰冷,目光不善盯着赢澈,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竟然敢在考场作弊?赢澈,你越来越让朕失望,以前朕看错了你,为高中连作弊下作的手段都用出来,你不仅丢了魏王的脸,让朕,让整个皇室都没了脸!”
木齐低垂下眼睑,不得不暗自佩服皇上这变脸的速度,方才还一副兴致勃勃的,这会儿好似能生吞活剥了赢澈,恨不得把赢澈彻底抹去才开心。
难道当皇帝的人也有分裂性子?
好似觉得还不够,皇上指着站在雨水中的赢澈,道:“若是你没信心高中,何必来考试?魏王是少了你吃穿,还是没帮你求朕给你恩典?当日朕教你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朕真该多听赵王……”
“皇上。”木齐终于开口,“您暂歇雷霆之怒,是不是先听赢澈说一说?万一其中有误会呢?”
“还用说嘛,主考还能故意陷害他不成?”
皇上虽是这么说,但怒火比方才少了许多,迎上赢澈那冰冷彻骨的目光,皇上莫名心惊肉跳,完了,演戏演得太过火,伤澈儿太重。
澈儿的心眼比针鼻儿还小,肯定会在心上狠狠记上一笔。
尤其是他说起赵王……他只是顺口,绝对是顺口,一直默默承受柳氏偏爱长子的澈儿比任何人都敏感。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真是该死!
皇上悄悄瞥了一眼木齐,不愧是他的兄弟啊,及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难怪婳婳对父亲那般有戒心的女儿都对木齐很亲近孝顺。
他和沐国公,甚至魏王都不会当爹。
木齐才是真正把儿女放在心头的好父亲。
“说说吧,你在赢澈的考棚中搜出什么了?”皇上想到慕婳还站在屋檐下,“朕相信安乐郡主,即便赢澈作弊也该在贡院中,是不是有人协助他?”
主考义正言辞的说道:“臣方才去巡查时,正好见到赢澈拿着一卷大学,最后的考题就是从大学中出的,臣恳求皇上废除赢澈考试的资格,以保证其余考生的公平。”
慕婳锁紧眉头,就算是赢澈作弊,还用带大学这样的书么?
“主考大人就没有问赢澈手中的大学从哪来的?”慕婳忍住插嘴,“也许是旁人故意陷害他。”
“这么可能?安乐郡主不可因为钟情赢澈就为他脱罪!”
“可是……”
慕婳还想说什么,赢澈眼里弯出一抹笑意,“多谢郡主仗义执言,这卷大学的确不是我的,更不是我带进考场的。”
主考怒道:“不是你的?为何会在你手中?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看到你拿着大学的人不只我一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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