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过了两个时辰。
广陵关杀声渐渐停息,天庭天兵已经占据了整座关城。
而城中的无泪天晶,最终也仅仅搜罗出了三块儿。
浮于云间的阁楼之上。
哪吒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把玩着无泪天晶,感慨道:“此物就是天一真水的精粹。”
“给…”说着,哪吒就将无泪天晶冲陆北抛了过去。
“你不要?”
陆北面色微微讶异。
“我留着,也不过是多换几件灵宝而已,能有什么用?”
哪吒苦笑一声,稚嫩的小脸上突然流露出怅然的情绪。
这位身高在十一二岁,面容七八岁的小童,他的一生都长不大了。
陆北一时默然。
“你…真灵又没在封神榜上,怎么说道行也在真仙巅峰,为何不试着舍弃肉身,重新修炼呢?”
“陆北,你有所不知,莲藕化身乃是圣人手段,其上有着玉虚符印。而且本太子啊,连元神都没有,灵识又被这具化身死死地锁住,那里挣得脱?除非有混元圣人愿意出手…”
说到这里,哪吒面上愈发苦涩。
若非陆北是长生真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些话的,所谓层次不同,可以沟通的东西自然不同。
陆北目露思索,徐徐道:“那你,为何不去求一求娲皇宫?”
哪吒忽而变得沉默,他的脸上露出忧惧参半的情绪,目光迷离,“那位圣人么…可,本太子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了。”
继而转头定定地看着陆北,从椅子上霍然站起,轻轻拍了拍小手,嘻嘻笑道:“心中一时烦闷,和你说着玩儿呢。”
“我能理解。”
陆北无声笑了笑。
直到此刻,这位神话中的哪吒,才给了他一种较为真实的感觉。
自出生起,父亲不喜,师父算计…这位三太子纵然刚出生时性情再如何顽劣,可这么许多年过去,在时间面前,也没有道理看不清人心。
毕竟,一个人的成熟与否和年龄、身高什么的从来就没有丝毫关系,得看经历。
其实,不论是猴王、哪吒…还有他遇到的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的真实性格,狂妄的、谦虚的、固执的、豁达的…人性的复杂和矛盾,又岂止于他所见到的那一面。
当然他也没必要太过关心别人的心路历程。
和他为敌的八仙曾经做了多少善事,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曾经普渡了多少众生…这些和他有关系吗?
他也不会说,他们都是有私心,为了功德。
因为,谁又没有私心,谁又敢说一句纯粹。
成年人的世界,在立场和利益面前,一切都只能靠边站。
你说你在努力改造和拯救世界,与你为敌的合该牺牲,可好巧…我特么也是啊。
所以,为了明天能更好,请你先从容就义!
想通了这些,念头自然通达。
说穿了,修仙本来就是独夫的事业。
真正的仙人,估计也就是那个…最后一位飞升者了。
“仙,说到底还是人。”
陆北哑然一笑,既觉索然无味,又觉趣味盎然。
很是矛盾的一种情绪。
哪吒诧异地看了陆北一眼,忽而说道:“陆北,我不知你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以前听一位大能说过,仙有境界,人也是有境界的……比如当年的三位圣皇,他们没有丝毫法力在身,但依然可以让漫天鬼神惧怕,听从他们的号令。”
“那是因为…力量的形式,不仅仅只是法力。”
陆北沉默良久,不以为然地说道。
……
……
固始关。
托塔天王李靖带着十万天兵,正在攻打这座巍峨的关城。
而虚空之上,六位金仙则在两两捉对儿厮杀。
此次天庭来此的两位星君,一为太阴,一为计都。
太阴星君,嫦娥仙子金仙道行,自不必说。
而计都星君却是一个身穿大红道袍的中年道人,颌下蓄着密集短须,面皮肤色微黑,一双目光冷厉如电。
计都星君看着远处的海皇,厉声道:“道友在南极之地待得好好的,却来此蹈西海死劫,真是利令智昏。”
“死劫?计都星君以为是死劫,可本座却认为是我辈机缘。”
海皇一边冷笑说着,一边闪过计都星君的攻击。
计都星君目光淡漠,冷声道:“几万年道行化为流水,那时才是悔之晚矣!”
海皇正待反唇相讥,忽而一道流光破空而来,海皇投入神念感知波动,面色变了变,冷哼一声。
大团黑色墨汁在计都星君面前出现,这股力量连太乙金仙的神念都要遮蔽。
但红色星光闪现,计都星君现出星神法相,两道凌厉目光如星璇一般,突破重重迷雾,一步踏出墨汁范围。
“玩这些小把戏有什么用?”
计都星君手持两柄血色短戈,正待朝海皇杀去,冷哂道:“不知所谓,竟然还该派出化身?”
血色短戈急闪,流光划过,‘噗嗤’一声,海皇猝不及防之下,一条左臂就是被齐肩削去。
大团血气光华涌现,但在计都星煞之气的重重磨灭下,仍是不能再次血肉衍生。
海皇心下大怒,手持一柄三叉戟,向计都星君奋力杀去。
远处。
嫦娥仙子一袭白色宫装长裙,如星月的玉容冷漠如冰,峨眉紧蹙,眸光清冽。
对面之人赫然是兽帝。
兽帝幻化出的人身是一个中年大汉,如脸盆一样大的面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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