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通夜守灵结束了,来参加麻生胜家遗体告别仪式的宾客陆陆续续开始到来。
来的最早的是麻生家控制的长生组等下属黑帮的中层干部们,虽然现在黑帮在财团中的收入并不占大头了,但黑帮是麻生家几经动乱仍然屹立不倒的根本,而这些中层干部更是麻生家的根基所在。
麻生河幸认真的接待了他们,引领着他们上香,而麻生悠羽带着弟弟在灵堂一侧不停叩首还礼。
灵堂中一群僧侣正不停念着经,这些黑帮成员依次上香,对着麻生胜家的棺木鞠躬行礼,哀悼麻生家失去了一位优秀的领路人。很快,灵堂中檀香更盛,而香炉上更是烟雾环绕,香火星星点点比夜里多了几十倍。
麻生河幸和每一位来祭拜的中层干部都要亲切交谈几句,将麻生胜家虽然死了,但麻生家在他的领导下,依旧会繁荣昌盛的信念传达出去。
这些中层干部也对麻生河幸十分恭敬,不过也就面子上恭敬了,听完了话儿反应冷淡,让麻生河幸十分气恼,不过他也没办法,他还没有证明过自己,得不到信任。
丧礼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直到一位宿老到来。
这位宿老不是麻生本家的人,但追随过两代家主,劳苦功高,现在虽然已经归隐安享天年了,但在麻生家还是很有影响力。
麻生河幸连忙上前低头候教,在听这位宿老倚老卖老感叹警告了一番后,忍着气奉上了香,然后看着这位七十多的老头颤巍巍的走向香炉。
老头行动迟缓,麻生河幸犹豫了一下,快步上前打算扶着这老头上香,拍拍马屁弄点好感,但他没走了三步,只觉得一条腿不听使唤,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了一样慢了半拍。
瞬间,他的步子就乱了,身子歪斜着就要跌倒。他连忙调整步伐,但越整越乱,最后左脚踩上了右脚,踉踉跄跄向前冲去。
他这套动作太连贯了,像是跳踢踏舞一样,双脚动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明白家督大人这是发什么疯,直到他挥舞着双手惊叫着,像是鸵鸟一样将头深深扎入了香炉——香头看起来没有明火似乎温度不高,但实际上温度有八百度。
麻生河幸被几十个香头一烫,剧痛难忍,惨叫一声就将香炉推倒了,扬起了满天的香灰,然后他捂着脸像杀猪一样叫着快速后退,一屁股将正傻在那儿宿老直接撞倒。
这一撞也改变了麻生河幸的方向,他捂着脸在满天香灰中又冲了几步,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只听这声巨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身子一抖,只觉得自己也是头皮一痛。
感觉头骨都裂了……
这一撞就让麻生河幸躺在那儿没了动静,足足又过了三秒钟才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大声惊呼。众人围上去一瞧,这位临时家督脸上全是血燎泡,原本模样都看不出来了,额头更是开了个大洞正泊泊流血。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这才一天,两位临时家督都不能理事了?麻生家这是倒了什么血霉?
不少人开始疑神疑鬼,更有人将目光投到了麻生胜家的棺木上,只觉得突然整间灵堂都变得阴测测的了。
前任家主不想弟弟掌权,显灵除掉了他?
麻生悠羽四处张望了片刻,寻找李如海的影子,但一无所获——她都不确定这是真的发生了意外还是李如海做了手脚。
不过,不可能这么巧吧?麻生悠羽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相信李如海搞了鬼。
麻生悠羽有点不寒而栗了,如果真是李如海做了手脚,那这种手段大概想杀谁就能杀谁了吧,再严密的安保也没有任何作用。
麻生悠羽认为不可能这么巧,但麻生家的其他人只能认为就是这么巧——虽然疑神疑鬼的人很多,但没人把鬼神显灵之类的话拿出来当面说,最后只能勉强解释为一场意外的悲剧。
麻生河幸太过思念兄长,结果精神恍惚,走路时左脚踩到了右脚撞翻了香炉,出了这场意外——在场的有几十个人,人人都亲眼看到了麻生河幸跳着踢踏舞钻进了香炉,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什么解释?
麻生河幸也给救护车拉走了,大概要长期住院了,那麻生家该谁做主呢?麻生胜家就只有三兄弟,一死两重伤,总不能从远支里面再挑人当临时家督吧?
现在就连最不信任麻生悠羽的人都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好捏着鼻子看一位十八岁的少女当家主事。
至于麻生平乐,压根儿也没人指望过他。
麻生悠羽当仁不让,迅速重新命人收拾好了灵堂——她两天两夜没睡,面容憔悴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但发布命令时语气坚定,对突然接手沉重的担子没有一点畏缩,没有一点不自信,仿佛她天生就该发号施令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服从。
用了极短的时间,混乱局面就平息了,一切都恢复了井井有条。
麻生悠羽一个接一个和在场的中层干部们交谈,打消他们心中的不安。她表现出了一个大家族继承人可能拥有的一切优点,她甚至可以准确叫出每一个中层干部的名字和绰号,哪怕这家伙只是在某个执行长手下管着半条街的汤女。
她有种奇特的魅力,亲切温暖人心又带有淡淡的威严,和她交谈过的中层干部们奇迹般稳定了下来,而且有种受宠若惊的味道。
这些中层干部在某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麻生胜家复活了——是的,这是胜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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