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句话,君修冥顿下了脚步,回头睨了眼正一脸恐慌的公孙淑媛。
半斤故作一脸的憋屈:“娘娘,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宝儿啊!若不是因为娘娘的大恩大德,宝儿早就被司药房的姑姑打死了。”
安笙心里感叹,司药房的姑姑就这样白白背了黑锅,眼见她向自己靠近,咋咋呼呼的又是一声:“你别过来,不要靠近我。”
半斤也没再向前挪动,任由她靠在树旁,怯怯的看着自己:“娘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君修冥眯了眯眼,眸光流转掠过她所在之处,眼底幽深似渊,温声道:“天色晚了,皇后与其在这里演戏,不如回坤宁宫换件干净的衣裳。”
安笙翻了个白眼,好在他终于吭声了,不然自导自演,她还真有点演不下去。
而后她抬起了一张惨白的小脸,望着他:“皇后,什么皇后?我不是皇后。”
君修冥狭长的瞳仁里带着一抹转瞬即逝的异光,愈发高深莫测:“那你是谁?”
安笙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不料袖上本就有着泥土,此时往脸上一擦,小脸也就更脏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你又是谁?”
君修冥眉头深锁,全身透出寒意:“皇后最好别再给朕耍花招,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皇后却没一次珍惜过,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话落,他便一甩袖子愤然离开。
晚风吹过,梨花如雪纷纷飘落,映得明黄的背影愈发修长挺拔,俊逸无双,像是夹杂在雪雨里里的一抹光亮,高贵又独特。
安笙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真好看,即便是落水也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只是这个背影好熟悉,熟悉的就好像她在某个地方见过。
半斤见皇上就这样走了,而自家主子还痴痴看着他的背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安笙这才回过神色:“回宫吧!”
半斤瞅了瞅四周,这才小声的低语道:“娘娘,皇上好像没上当啊!”
安笙一脸的无谓,拧着衣袍上面的水:“放心吧,只要我装作不认识你们,太医院的那群老头就不会蠢到说自己的医术不精,诊断不出来一类的话。
所以他们段然会说本宫受了惊吓失忆什么的,总之他们一定会编出个理由来证明他们医术超群。
到时皇上是不信也得信。不过还是要慢慢来,毕竟公孙淑媛在众人心里就是个心机叵测的女人。”
回到坤宁宫后,太医替安笙把了脉,问过一系列的问题后,安笙自然都是摇头不知道。
于是,次日,皇后失忆一事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
时不时便有各宫的宫女过来问候,只是还和往常一样,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安笙一直都没有什么主子的架子,所以很和蔼,依一的谢过,便回到了自己的摇椅上晒太阳。
这些宫女看着都觉得奇怪,皇后居然没了皇后的架子,于是将情况如实汇报了自家宫里的主子,因此安笙失忆一事就这样落实了。
永寿宫太后王氏那边也亲自过来探望了一番。
安笙给出的反应除了她只知道自己是公孙淑媛之外,其余的皆忘得一干二净。
王氏心里存有疑虑,便亲自传了张太医过来:“给皇后好好的瞧瞧,怎么昨晚落水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笙倒也坦然,将手腕伸到他的面前,实则大脑在受了沉重打击或者刺激时,完全有可能面临失忆。
只是不知道古代到底懂不懂这些?
宫外的公孙止听闻消息后,匆匆的赶进了宫里,而此时张太医正在向太后阐述公孙淑媛的病情。
所以安笙这次落水失忆情节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公孙止向太后行了一礼,王氏念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过多在于礼节:“起来吧!你来了也正好,可以和媛儿好好的聊聊,说不定就能记起来了。”
说着,鸳鸯搀扶着王氏起了身:“哀家也就不扰你们姐弟俩了。”
公孙止躬身道:“恭送太后。”
而唯有安笙橡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跪来拜去。
直到太后走了,公孙止才紧张的开口道:“姐姐,听说你昨天晚上落水了?”
安笙点了点头,一脸陌生的看着他。
公孙止有些想抓狂:“所以姐姐不记得我了?”
安笙很执着的又说了遍这两日的口头禅:“你是谁?”
公孙止扶额,郁闷的开口道:“天啦,姐姐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忘记了?”
安笙似乎逮到了一个套话的好时机,反问道:“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公孙止将那日在丽香院里商量好的,一着急便说了出来:“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投靠宁王吗?
姐姐,你看看太后,早就将我们公孙家遗忘了。而宁王爱慕姐姐多年,姐姐何不找个对你好的人过一辈子。”
安笙就知道,公孙淑媛肯定和宁王有一腿,原来果真是早就商量好了:“哦。”
公孙止坦然的说道:“姐姐你就对他死心吧!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除了给了你一个皇后的位置,还给过你什么?”
安笙却很平淡的回了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付出了多少,得到多少回报,你觉得现在对我而言,还重要吗?”
公孙止刚想再开口,却听到殿外一声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
公孙止这才不甘的闭嘴,这两日她这个坤宁宫热闹的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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