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妃,她原本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怜依。
但如今,她期盼已久的宠溺不再是与爱情有关,而是变成君臣之情。她渴望已久的呼唤也不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冷冰冰的帝星雨。
对于成为帝星将的记忆,她永远不会忘记,直到现在,她清洗了无数次自己的身体,她也还是能闻到那股子药味,仿佛侵入到了骨子里,灵魂里。
无边痛楚与凶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了下来,还有那耳边若有若无的低语,会否是自己的幻觉?
怜依能被选为妃子,是因为她有着不俗的武艺,但于女子而言不俗,放于江湖上,也只能是勉强步入高手的行列。皇帝对她的宠爱,大多源自于新奇。或者哪里还能算是有宠爱,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
所以她成为了帝星将,也大概只是这位皇帝陛下,对自己还有一些印象。
想到这里的时候,帝星雨觉得全身有些发寒。
那个漆黑的如同地狱的场景里,她能感受到还有很多自己一样的人浸泡在其中,但她无力睁开眼去确认到底还有多少像自己一样的人?自己这样的一介女流尚且能成为帝星将,那么通过那个仪式,到底还有多少人能够成为帝星将?会否会出现数十名乃至更多的帝星将?如果真是那样,也许这场战争根本不用打。如果真是那样,皇帝的从容或许不是装出来的。
只是去想这些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帝星雨这般想着,有些无奈。她渴望爱情,甚至以卑微的姿态去侍奉自己的夫君,因为那个人是真龙天子是一国之主,可说到底,他们同为血肉之躯,但自打那个仪式之后,她能感觉到那种精神深处里的威压,仿佛一旦违逆他,便会神魂俱灭,遭受世间最可怕的痛苦。只有彻底的臣服于这个人,才能让灵魂感到舒适。
这一切的一切,她害怕,恐惧,疑惑。
只是皇帝没有对她解释任何事情,她想要询问,却发现,只要一想到那些场景,便会颤栗不已。而后她意识到:
再也不是妃子了。
再也没有爱情了。
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奴隶。
帝星雨退下之后,眼中似乎有泪意,但很快,她便接受了这一切。
……
……
南蛮秘境,银月国。
如今最为平静的地方,的确就在南方。客栈的人在银月国安顿下来后也不打算着急离开。
人生难得片刻闲。这些天里,客栈的人过得很清闲。
国家大事,江湖纷争,都被抛之脑后。
厨子很久没有专研厨艺了,他进入御膳房之前,便有厨艺极为精湛的师傅教他做菜,这也使得丁七两精通各地的菜。但南蛮秘境的美食却很少接触。于他而言,这里简直是一片新世界。厨子沉迷厨艺,自然合理。
而书生则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每天什么也不想,任由依旧带着些许炎热的阳光将自己唤醒,任由诗意蔓延在南蛮的苍翠中。偶尔与公输琉璃下棋对弈,指点小姑娘两招,然后发现自己妹妹棋艺进步神速,会很高兴的笑起来。
当然,更多的时候,公输琉璃并不在客栈里,书生也得一个人独闲。
公输琉璃还是很喜欢缠着阿卡司。在别人看来,阿卡司身上的那种危险神秘的气息,对于公输琉璃而言,却极具吸引力。机关术的最强者,能与阿卡司这个最强刺客的话题不多,杀人与铸造是二人的话题,然后慢慢的,这两个话题便变成了一个话题。
南蛮的科技是极度落后的,阿卡司很虚心的请教着公输琉璃一些冷兵器改造上的事情,公输琉璃也不藏私,因为这个世间能跟她在机关术上探讨的人实在不多,能在一个层次上的,也唯有唐索野一人,所以面对阿卡司,她不是不藏私,而是无需藏私,她是一个孩子,但在机关术上,阿卡司则像一个婴儿。
对应的,阿卡司也教了公输琉璃不少……高效率杀人的手法。
这个盛行武道的世界里,阿卡司只将两门功夫奉为艺术,一个是刺杀之道,一个轻功之道。
因为这两样,本身与境界关联不大。
这恰好也就是公输琉璃所需要的,小姑娘距离步入武道尚有距离,面对那些境界高深的强者,她能做到的唯有使用万变离中伞来应对。
杀人的艺术再也没有比阿卡司更熟悉的了。于是在机关术研究之余,二人也在探讨着如何改进这把排名第二的伞,阿卡司负责点子,公输琉璃负责手艺。
客栈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本该是极度高冷的刺客,面对公输琉璃的时候,显得十分开心。
老国王的病没有缓解,但多少还能有些意识。
得知了阿卡司的情况后,他担忧着南蛮秘境的未来,担忧着阿卡司。他多少觉得有些亏欠自己的孩子。因为阿卡司太优秀了,优秀得很难让人注意到阿卡司的孤独,只会关注在他可怕的能力上。
即便是作为父亲的国王,也是这样,何况其他人。
所以当某一次阿卡司来探望他,却是带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笑容时,他苍老的眼睛里便有了浊泪。
第一次,他觉得阿卡司最近真的在开心。
死神……也变得有些人味儿了。
钟云秀则是疯狂的采药,客栈里的药草早就在云慈谷的时候用光了。南蛮秘境的药材资源之丰富是中原帝国的数倍乃至十数倍,只是奇缺大夫,这就使得这里的药材多到了几乎泛滥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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