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元微微眯着眼睛,花怜月见他暗沉的眸子里,全是怀疑的味道,她立刻抢先道:“不管怎么样,我方才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贤王都会将这笔账记在三皇.info这个道理三皇子明白,乌洛蓝应该更明白。”
羽元嘴角一抽,忍不住苦笑。是呀!乌洛蓝虽然一直表现的横冲直撞,像是被宠坏的刁蛮公主。实则她若是没有心机,又怎么可能在生母早逝后,还能从后宫的所有公主中脱颖而出,得到大夏王的重用。
何况从一开始她就没想放过花怜月,如今又与自己彻底闹翻了,行事自然越发肆无忌惮。
羽元轻咳一声,道:“夫人只管放心,我会吩咐下去加强对夫人的保护,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
羽元,花怜月都不知道,此刻他们嘴里的刁蛮公主,此刻正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通红的眸中全是不可置信:“你......你敢杀我,你居然敢杀我........”她的双手紧紧抓住锋利无比的剑身,鲜血一滴又一滴的从她的指缝中滴落。
“公主......”不远处传来阿庆撕心裂肺的凄惨呼叫,随着一声闷响,阿庆的叫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突然折断了喉管。
“我为何不敢杀你?”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漠然道:“此处人迹罕至,你的手下已经被我的人全部绞杀。离开他们的保护,你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你眼中,所有人都是可以任你屠杀的羔羊,如今你也该尝尝任人鱼肉是什么滋味。”
男人的唇边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他不顾乌洛蓝紧紧抓着剑身的双手,猛的一抽,她大惊之余根本来不及松手,几根手指已经被锋利的剑刃生生割断。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乌洛蓝眼前发黑,差点没昏厥过去。她面前的男子在看见喷出的鲜血后,瞳孔微微扩大,笑容居然加深了几分。这是这样的笑落在乌洛蓝眼中,却是无比惊悚。
她心尖儿剧烈一颤,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在眼前之人的心中根本狗屁都不是,他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
乌洛蓝虽然视旁人的性命如草芥,却极为珍视自己这条命。偏偏她打又打不过,还被斩断了手指,剩下的只有逃命这一条途径。
她捂住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指,一边仓皇后退,一边语无伦次的哀求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可以让父王给你好多好多的银子.......”
“银子?我还真不知道大夏长公主的命能值多少银子。”男子眼中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戏虐,唇畔的微笑丝毫未减。
乌洛蓝又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疼痛让她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她可怜兮兮的道:“只要你不杀我,多少银子我父王都会给的........”眼见男子缓缓摇头,又往前迈出几步,她立刻仓皇的惊叫道:“这些年我置办下的产业也不少,我都给你,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乌洛蓝哭叫出声,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涕泪横流,加上血渍汗渍,简直如同疯了般难看,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一直后退,直到她的背部靠到一匹打着鼻息的战马,才被迫停了下来。
马上之人是男子的下属,他特意驱马上前,就是为了挡住乌洛蓝的退路。毕竟绞杀乌洛蓝是临时起意,为了不走漏风声,引来大夏王的报复,必须歼灭的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不留。
乌洛蓝退无可退,男子却在继续往前逼近,他阴测测的道:“可惜呀!你在逼邀月跳崖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要放她一条生路!”
“宇文正青,你够了!”乌洛蓝终于忍不住尖叫道:“邀月可是你的仇人,她不但害死你哥哥,还为了野男人一心求死,你居然还想为她报仇,你就不怕你哥哥在九泉之下会死不幂目吗?”
乌洛蓝疯狂的咆哮终于让宇文正青收敛了面上阴森的笑容,他虽然面色平静,握着剑柄的手背却爆出可怖的青筋。乌洛蓝的话显然碰触到他心中最疼之处,他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想激怒我........”
他话音未落,一直情绪崩溃的乌洛蓝忽然一声轻喝,她一跃而起,修长的腿绷得笔直,狠狠往身后骑在战马上的人踢去。那人猝不及防额,被她踢中肩头随即滚下马背。
乌洛蓝已经代替他稳稳坐在马背上,她紧张的伸手去抓缰绳,却觉得手上一痛。她惊恐的发现,原来没有了手指她连缰绳都无法抓住。
一股绝望袭上心头,乌洛蓝还未做出反应,身子已是剧烈的一颤。一节染血的剑尖已经穿透她的身体。她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望了望胸前。那截剑尖被狠狠抽出,鲜血喷涌而出,乌洛蓝喉头发出嗬嗬几声,随即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宇文正青将染血的断魂剑收回剑鞘,他的属下将另一柄残梦剑捡了回来,送到他面前。
残梦,断魂本是一对,它们在出炉的那一刻,被邀月用高价购回。在丹翠山庄时,她又将其中一把残梦送给了花怜月,从此这对宝剑正式分离。
随后,乌洛蓝抢了花怜月的残梦,邀月用断魂割了袍袖跳下悬崖。宇文正青带人在悬崖下苦苦搜寻了数日,却没有找到邀月的尸骨,只看见这把断魂静静插在激流中的石缝中。
宇文正青伤心之余,只能将断魂带回,却在路上碰见被羽元赶出来的乌洛蓝。宇文正青恨她逼死邀月,于是动了杀心。乌洛蓝用残梦迎敌,终究不敌,被取了性命。
从此,残梦,断魂又相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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