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流氓数东方,
东方流氓数我庄。
我庄流氓数我爸,
我教我爸耍流氓。
用这首打油诗来形容重生后的高欢再合适不过。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面子显然不比里子更重要。他看重的是实惠。所以当耶格尔放浪形骸地嘲笑他时,他并没有像上次那么怒不可遏,因为个人荣辱比诸国家尊严,似乎并不是那么非争不可。
他笑着看着耶格尔:“告诉我,你们苏联人是怎么对待朋友的?”
耶格尔说:“招待朋友,自然是好酒好肉!酒要亚美尼亚的白兰地,格鲁吉亚的红酒,或者白俄罗斯的加气葡萄酒也行,肉要高加索大牛肉,上好的里脊肉咬起来倍儿有嚼劲。吃饱喝足再来点茶也不错,共和国虽然一无是处,你们国家的茉莉花茶倒挺合大爷的胃口。”
苏联人嗜酒,无酒不欢,跟蒙古人一个德性。
关于苏联美食,有这么个说法:面包、牛奶、土豆、奶酪和香肠叫“五大领袖”,圆白菜、葱头、胡萝卜和甜菜叫“四大金刚”,黑面包、伏特加、鱼子酱叫“三剑客”。这都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重要性不亚于共和国传统家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不过在耶格尔这个糙汉的世界中,也许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酒更重要。
高欢又说:“你对我大呼小叫,符合苏联人待客礼仪么?”
耶格尔大手一挥:“狗屁,你又不是我们苏联人的朋友,你是敌人,你是曾经袭击过耶格尔大爷的亚洲敌人!”
高欢摊开手:“我当然不是你的朋友,不过我的朋友却在你们局里。”
耶格尔抬起抢:“是谁?你给我老老实实交待出来,我去宰了他!”
话音刚落,耶格尔就注意到背后有个黑影靠近过来。他警惕地收缩肌肉,眼睛在注视高欢等人的同时不断向后瞟。阴冷的空气从背后飘出来,一片早已腐烂的法式梧桐叶被寒风卷起,在他的面前冉冉落地。接着,他就听到黑影传来阴森森的声音说:
“耶格尔,你要宰了谁呀?”
耶格尔豁然转身,吓得一跳:“哈,别里科夫总裁?”
别里科夫冷着脸越过耶格尔,看见高欢后脸上微笑起来,两人握手寒暄,看起来好不亲热。就算蠢成猪,耶格尔现在也明白高欢说的朋友是谁了。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前几天总裁还对共和国人充满轻蔑和不屑,怎么如今竟然把他们奉为座上宾!
他不由看向高欢,这个总是微笑着的男人,似乎无论何时都成竹在胸,充满自信。
他凭什么?
高欢跟着别里科夫走进设计局大门。
经过门口时,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对别里科夫说:“作为朋友,我得提醒总裁一句,没有教养的卫兵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挡掉几千万卢布的生意。”
别里科夫停在大门前。
几天前,他从耶格尔的口中得知高欢三个共和国人来设计局的事情。高欢对别里科夫的提醒似乎是在隐约地告诉他,耶格尔的孟浪险些葬送这笔生意,而他对总裁可能会隐瞒事实。事实上,耶格尔并没有隐瞒。不过别里科夫跟耶格尔的态度并无二致,他从骨子里瞧不起共和国人,因此在有更好的买家存在时,他无论如何不会考虑把飞机卖给只会卖衣服做鞋子的共和国人,这是曾经世界上最大帝国人民残存的骄傲。
所以别里科夫并不想让高欢知道真相。
现实很残酷,在贪得无厌的大富豪尤里报价五百万卢布之后,全世界只剩下这个共和国人拥有购买yù_wàng。
别里科夫没有选择。
苏联已经市场化,我们得对客户保持尊重,哪怕是假装。别里科夫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他把头转向耶格尔,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即将被高欢改变命运的可怜人,说:“耶格尔,我听瓦尔尼斯基说最近西伯利亚的煤矿缺少工人,身为一个伟大苏维埃国家的公民,你何不在此时奉献自己的力量?”
耶格尔都快哭出来:“总裁,饶命啊,那里的煤矿全是流放罪犯啊……”
别里科夫伸出手打断他:“党和国家会记得你的。”
接着,他又转头询问高欢的意见:“高先生,我想你不会为难一个可怜的挖煤工吧?希望这点变故不会影响我们的高尚友谊。”
高欢轻轻摇头,再度抛给耶格尔一个灿烂的笑容。
耶格尔顿时通体生寒,忽然想起某个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字眼:“魔鬼。”
……
……
商业交谈是在友好温暖的氛围中展开的。宽阔空灵的会议室中,高欢和别里科夫分别坐在长桌的两侧。高欢没有主动出击,别里科夫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底牌,两人都在等待对方开口。许久许久之后,高欢依然保持沉默,直到他喝到自己喜欢的信阳毛尖茶。
茶者,润喉。
图-154客机,作价多少?
一千五百万卢布。换算汇率,人民币一亿一千九百万。
高欢伸出四根手指:“四架呢?”
别里科夫寸步不让:“单位价格乘以四,你应该算得出来。”
高欢笑着说:“掏钱买东西,多买总要打个折扣。”
别里科夫说:“这四架飞机是国有资产,上面有规定,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友谊归友谊,商业归商业,我要是贸然折价,兴许计委就要派人来查我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
高欢摇头,起身要走。
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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