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的一天。一所普普通通的大专院校的天空上,突然下起了一场久违的暴雨,好像在倾泻着些什么?学校被四周高高低低、远远近近、连绵不断的群山包围起来,显得格外压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不宽不窄的乡村公路经过学校大门,绕过群山,通向市区;路的两边是一些稀稀疏疏、参差不齐的农家建筑物和洒满稻草及稻草灰的庄稼地。大门右边,一条弯弯曲曲、在大雨浇灌下不断怒吼的河流拼了命似地流淌,不知又要流到哪里?操场也被无情的雨水击打和冲洗着,悲痛地发出唰唰的声响。
这时候,几乎没人的操场上突然来了一个男生。他叫张一凡,是该校08级电子(一)班的学生;身高一米七二,穿着灰色休闲运动装,戴着眼镜,体型虽有些偏瘦,但五官端正,看起来既斯文又有两分帅气。
他打着一把黑色折叠伞,几乎是跑着向大门口走去。走出校门,他扔掉雨伞,飞快地往学校后边不远处一座长满各种树木的矮坡跑去。
雨越下越大,他也越跑越快;忽然脚下一滑,他摔倒在地,身上沾满了泥巴。他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摘下眼镜,用另一只手的袖口揩了揩湿润润的眼睛,然后继续拼命地奔跑。
大概半个钟头后,他跑到矮坡山顶,站在一块没有树木的空地上,忧伤地望着远方。雨仍在下,风也刮起来了,呼呼作响的树木如同波涛那般滚动着,他悲愤的情感也在滚动着,一切就要爆发了。
两道乌黑的蹙眉下,一双眼睛泪花闪闪的,他咬着嘴唇,握紧拳头,撕心裂肺地喊:“姐......我好想你......”声音回荡在山上,穿梭在树的缝隙里。眼前的一切似乎也都悲伤起来了,仿佛这场久违的暴雨是因他的悲愤而倾泻,山那边的河流也为他的遭遇而怒吼。
此刻,他爆发了,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忽然站起来一样。他放声地哭了,雨水和泪水混合着,从那有些苍白的脸上划过;压抑已久的心情如同火山里的岩浆涌出地壳终于发泄了出来。
晚上七点多,雨渐渐小了,他才慢慢从山上走下来。
回到寝室,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
寝室里,室友们正忙得乐开了花: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看电影,有的在玩手机,也有的在看书......都没注意到他。
郑永远从厕所出来,见他这副样子,便惊叫一声:“一凡,你咋湿成这样子?衣服上还有好些泥巴!”
郑永元是一凡最好的同学之一。他个头跟一凡差不多,脸有点胖,性格温和,人较幽默。
没等张一凡回答,其他室友就都条件反射般侧转头,惊讶地望着他。
“阿凡,你和谁打架了?要不要帮忙?”一个在打游戏的同学问他。
“没......我是不小心在下面摔了下,没事的。”张一凡面无表情地回答。
室友们这才松了口气,都关心地对他说:
“注意点嘛,这么不小心!”
“快把衣服换了,当心感冒!”
“没带伞,你打电话叫我们送呀!”
“......”
然后又都各忙各的了。
“先把头发吹了,身上问题不大!”郑永元把插上电的吹风机递到一凡手上。
“嗯!”一凡接过电吹风,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他三下五除二把头发吹干后,就脱下身上的衣服。
一身线条明显的肌肉露了出来: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看起来非常的结实——显然他是经常锻炼的。
他换好衣服,就把这又湿又脏的衣服放在厕所里边自己的脚盆里,洒上洗衣粉,用水泡起来。
躺在床上,把头缩到被子里,他刚刚闭上眼睛,往事就如同一幅幅画面映入眼帘!他,又想起了他姐姐!
他姐比他大四岁。从小到大,她对他一直都非常好。上小学的时侯,他经常叫姐;走累了,调皮的他就硬要姐姐背着他,不然他就不肯走了。他感到自己的童年因为有姐姐的关心和呵护而显得更加的美好和幸福。
他姐初中毕业没多久,就和同村的一些大人们到fj打工去了。她每年过年回家,不仅给他带好多新衣服和好多他喜欢吃的东西,而且还给他不少压岁钱。他去年的学费也是姐姐寄过来的。每当姐姐给他打电话时,他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姐姐关心的话语:“在学校里都还好的吧?还有没有生活费?学习怎么样啦?有没有谈女朋友呀?没生活费了记得告诉我......”
可以说,她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有时过份得像他母亲那样。
然而就在不久前,fj那边的老乡在电话里传来消息:他姐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这让他感到太过突然,让他难以接受。他还想着等自己毕业了找份好工作,多挣点钱回报姐姐呢!可她怎么就这样突然的,永远离开他了。
他和他父母到fj带回姐姐的骨灰,安葬好后,就又回到学校了。
现在,对他来说,姐姐所有往日的笑颜,所有熟悉的声音,所有亲切的关怀只能是在睡梦中寻找!
一觉醒来,他像往常一样:穿衣、洗漱、吃早餐、到教室上课;下午放学后,他就走食堂吃晚饭、去阅览室看书、到足球场跑步。不过,他感到自己最近已经没有以往的那种,喜欢早早地起来朗读英语、练习双截棍,晚上去舞蹈室跳机械舞的心情了。他最近起得比较晚,而且几乎都是郑永元叫他起的床。
他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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