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毫不客气的将兰嘉的裤腿向上卷去,引起他的挣扎连连。
兰嘉的腿修长而白净,让林芝看了都啧啧称赞,自愧不如,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因为其上攀爬的妖冶花纹正与他脸上的一模一样,显得血腥而恐怖。
而这花纹并没有与脚下的伤口链接起来,且摸起来与其他皮肤没有区别,说明它们与伤口并无关系,那是什么,中毒?
兰嘉此时的窘迫之意却是几乎将他体内的痛苦掩盖了过去。要知道,他的腿又白又干净,比女人的腿都秀气,就为这一点,小时候没少被别的皇子,甚至公主嘲笑,说他性格像娘们,长得更像。是以这会被林芝抱着看,他只想找条沟跳进去!
林芝从未见过这类病状,也从未从书上读过,只好道:“你等着,我找美丽来看看。”
她刚一起身,便见李美丽已主动的站在了身后,神色怯怯。
“美丽,他脸上那是什么?”林芝不可置信的问。
李美丽抬起手,将手心的瓷瓶递到她面前,让她心中一缓。
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跌入深渊。
“这个药可以治他脚上的伤。”李美丽只这样说。
“那,那脸上呢?身上呢?”林芝慌乱道,“那是什么?”
李美丽没有说话,反而移开了目光。
宁之瑶见林芝又苦又急的模样,不忍心,便将她拉到一边,将洗髓液的来源与药效简略的说了出来。
即便她对于药效副作用的只用了简单“持续痛苦”四字,还是如钝刀一般刺进林芝体内。
为了救她,胡七夜替她被炼化,兰嘉服下烈药,备受痛苦。
她何德何能,值得这么多人为她付出?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现在已经死了,换回其他人的平安!
……
兰嘉现在颇为无奈,他从来没见过林芝哭的这么凶过,比她此刻哭得凶的只有他从前那个脾气差到极致的皇姐了。
人常说流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是一种夸张的写法,而用这句话描述此时林芝的面上却是再贴切不过。
她必须不停的抹眼睛,才能看清兰嘉足上的伤痕,将药膏抹在正确的地方。
“小芝麻,你别哭了。”兰嘉明显是手足无措了,那大滴大滴的眼泪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难受,虚弱的说,“我现在不疼了。”
林芝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语气狠狠道:“兰嘉,我警告你,你再骗我一次,我就……我就真的再不管你了!”
兰嘉忙挣扎着摇摇头,轻声道:“你别不管我,再……多陪我几日。”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生离死别般的话,刺的林芝脑袋疼的发麻。
她替兰嘉包扎好双足,起身快步走到了营地的方向。
她在众多营帐中来回穿梭观察,终于停在一间中型大小的营帐门前。由于军中都是自己人,自然没有设防,她在门口偷听了一会,确信里面的人,是她的姐妹李美丽。
李美丽在与人低低的说话,说得什么林芝听不清,但她也不在乎。
毫无征兆的,林芝掀开帘子,冲了进去。
正撞见李美丽正和苏炎坐在一道说话,尽管这营帐中只有桌椅笔墨等“正经”物件,没有床榻这类“不正经”的东西,还是让李美丽闹了个大红脸。
未婚女子与成年男子共处一室,说出去还是比较难听的。
若是平时,林芝有事要进她房间,都是要敲门或者出声问的,这般直冲进来,还是头一回。
当然李美丽知她心烦意乱,绝不会生出怪她的意思。
“芝芝,你来了。”她轻声道。
“美丽。”林芝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一副祈求的模样,说道,“你能不能再去看看兰嘉,哪怕治不好,能配一些缓解他疼痛的药,也是好的。”
李美丽面露些许为难之色,但还是点头道:“好,我去看看,尽我全力。”
“谢谢你。”林芝快步随着李美丽走到营帐门口,眼见她身影逐渐远去,便立刻放下门帘,回身看着坐在帐内发愣的苏炎。
苏炎见林芝没有随李美丽离开,蹙了眉头:“你不是来找我的吧?”
“是。”林芝走到这个名满天下的夜刃刺客面前,严肃道,“我有事想问……”
却见苏炎突然站了起来,直直的向外走去,抛了句:“我不听,有什么事你跟美丽讲。”
“你……”林芝不想他如此油盐不进,连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就要走,忙拦在跟前,言简意赅的说,“我就想问你,什么办法可以解除兰嘉身上的药性。”
“没办法。”苏炎直截了当的回答,就要从林芝身边绕过去。
“你一定知道!”林芝追上去,“你修为这么高,阅历这么丰富,肯定多少有听说的!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麻烦你告诉我。”
苏炎转过头,戏谑的望着她:“小丫头,别拍我马屁。你支开美丽,就是她怕阻挠我告诉你,可我若擅自告诉你,惹恼了她岂不是给自己找绊子?”
林芝咬咬唇,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想要解药很容易,李美丽也不会瞒下她,露出那样为难的神情。
解药必是难寻的,但她必须一试。
“她不会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她轻声道,“你有什么可以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炎终于停住了脚步,眯起眼睛挑衅的看着她。
是啊,他已是超越高阶存在的夜刃刺客了,有什么是他做不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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