苴蛮子道:“那木猎户,莫非看到,跟我们在一起,苦不堪言,还有性命之忧,趁一个人去取水的机会,荷叶包黄蟮,溜啦?”
木莽子道:“木樟兄不是那种人!”
“哼,不是那种人?他不愿你跟他去取水,分明是卖了你,还为他说话!说你不傻,傻子都不信!我看万风寨,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苴蛮子这话,是借题发挥,针对与自己一直交不上心的度群芳、兰回,自然引起了来自万风寨部族的全体人的不满。
猎户们敢怒不敢言,兰回则冷冷发笑。
度群芳不悦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万风寨的人溜了?说不定,木樟是去领赏去了!”苴蛮子仍不识趣。
“苴傻子!我看你是缺水缺恍惚了!”
“砰!”
为侍女如烟的事,郁结一直藏在胸中未消,苴蛮子撞到剑上来,度群芳边说,边飞奔上前,动作的速度比语速快,一拳向苴蛮子面门送去。
苴蛮子猝不及防,当即被打得倒退了三四步,眼冒金星,鼻子来血。
度群芳出完一拳,并没有穷追,不屑道:“你以为我度毛狗进了温梦园,习了德性,就真不敢对你动手了!”
在虎安宫中,苴蛮子曾经有好几次对度群芳出言不逊,度群芳都因自己的岗位,隐忍了,苴蛮子反而成了习惯。
说完,度群芳转个身,离开这几个人。
苴蛮子气急败坏,站稳脚跟,顾不上鲜血直流,“刷”地抽出短剑,猛然向度群芳一剑刺来!
几人吃了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冲到度、苴之间,左右手同时开弓,一推一扯一闪:度群芳身子一歪,倒向左边;苴蛮子刺空,从度群芳身边向前冲过,被度群芳的脚跟盘带了一下,窜了三四步,一个狗啃屎落地。
度群芳一拳出去,气顿时消了不少,以为苴蛮子会同样还以一拳,想不到他会来更狠的,幸而木莽子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后果难料。
度群芳大怒,抽出短剑。
与此同时,苴蛮子也一个滚身,站了起来,满嘴是泥和鼻血的混合物。
兰回大叫道:“都住手!太过了!”
另外几个虎贲,听兰回喝叫,迅速分别挡住苴蛮子和度群芳,拖到两边劝说。
虎贲毛毛虫听见兰回的喝叫,吃了一惊,急忙过来,见“战斗”已经结束,辱骂道:“野犬日的!不留条命去找水,却在这里犬咬犬!”
提到水,严峻的形势又立即成了当前的主要矛盾,大家都不说话。
毛毛虫骂了十来句,道:“留点口水活命!木莽子,去把除了保护梦语她们的人和留两个武哨,其他的,全都叫过来!”
当前,“水务”为第一要务,刚才还剑拔弩张、巴不得活吞了对方的苴蛮子、度群芳的气也很快泄得差不多了。
十多人到齐,毛毛虫道:“水没有取到,你们都晓得了。看这可恨的天气,数日之内,很难下雨。若再取不来水,只有散伙!“
众人默然。
“万风寨的兄弟们,各自回万风寨,只要打碎牙齿也不说出与我们在一起的事,性命便无忧;虎安宫的兄弟们,从迈出枳都军营的那一刻起,回头的路,就已经断了!”
众人再度默然。
一会儿,虎贲兰回打破僵局:“兄长不必气馁。行到山前,必有道路。四脚蛇断了尾巴,还能长出来,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目今,虽然断了水,但偶尔还有野物可猎,运气好,可以喝血水;含水的树根、树皮、草根,也并没有完全绝了,收集的湿泥土,还有我们自己的尿,均可补水。再坚持十多日,应有可能。”
毛毛虫看着兰回。
以前,他们之间没有过多交往,这一次共同行动,毛毛虫越来越发现,这个兰回,远比自己听度群芳说过的要深沉。或许,他的经历,也要比他自己说的复杂。这也是毛毛虫让兰回领队去龙塘取水的原因之一。
木莽子接着道:“不如,今晚,我们再去龙塘取一次水。才去取水没有成功,他们或许会以为,我们不会再到那里去。”
此言一出,议论纷纷,部分人赞同木莽子的提议,但除了度群芳、兰回,多数人不是赞同木莽子的看法,而是因为必须再次冒险去取水;部分人不赞同;余者,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通过计议,大多数人主张再次去龙塘取水,但考虑到所有人体力都有所下降,特别是今天才去取水无果的人,需要休息,再加木樟被捉,龙塘水源处,今晚必然会加强防备。
最后,毛毛虫下决心道:“豁出去了!明晚,我亲自去!”
兰回道:“还是我去!”
“那好。去的人,你自己选。”毛毛虫想了一会儿道。
兰回当场选了度群芳、木莽子两个贴心的,看见苴蛮子请求的眼神,也选了他;另外从白天辛苦了一趟的猎户之外的人中选了三名猎人,一则领路,二则下蛮力运水——如果能取到水的话。
毛毛虫见兰回点选的是武功最好的几人,看出他这一次志在必得,必要时甚至会采取冒险的强硬措施,道:“不是万不得已,不要死人。”
兰回道:“明白。”
“我是说,最好,双方都不要死人。”
“我也明白。不论是枳都的,还是虎安山的武士,都是我们自己的武士。”
毛毛虫点点头,提高声音道:“你们,全都给我记住!”
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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