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浪花正拍打在海滩上。
这是一座无人的荒岛,杂草丛生,还能看到有蛇虫在树梢上挂着。
沙滩上还有小螃蟹正在废木灌丛里爬来爬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海边,一名身穿白衫长袍的男子怀里抱着一名昏倒过去的姑娘,他摇摇欲坠地走了几步,最后仍然还是没能稳住身体倒在地上。
他重重地摔了下来,仿佛这几步路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沙沙——
海浪仍然还在冲刷着,一阵微风吹过,天色正是晴朗。
这名男子腰间挂着一串葫芦,可他的剑却早已经不知遗落何处,他趴在地上费力地移动着身体,终于看到了倒在自己前方的人。
苏颜干枯的嘴唇露出一抹微笑,笑意从浅至浓,最后越演越烈。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以及喜悦,仿佛根本不在意身上数不清的伤痕带来的痛楚。
扑的一声!
苏颜翻过身来瘫在沙滩上,用力眯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
他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结果却发现那是一个埋伏了十数年的局。
所有人都以为能在那将他擒下,他却凭借一己之力救人并逃了出来。
可不曾想到,北宋的这群人竟然还不死心,竟然让当地的百姓一同搜查自己。
迫于无奈,他只能一路逃一路杀。
也不记得到底杀了几个人,敌人是何等修为。
苏颜最后被逼到了尽头,那是一片悬崖,底下是海浪汹涌的海水。
当时他含着最后一口真气,抱着花语柔跳了下去。
海浪很快将他冲走,两人可能就此命丧天涯。
苏颜如今忍不住笑出来的便是,虽然有人费尽心思布局十多年,可老天爷仍然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他在海水飘了两日,在力竭之前抱上了一块断木,然后便随着水流到了此处。
烈日高悬。
大抵是感觉到了高温,花语柔的手臂也微微动,然后睁开了双眼。
她因为一直在昏迷,所以体力耗费的并不多。
此刻睁开眼睛便迫不及待地坐了起来,左右四顾,待到她看到那个熟悉到了极点的身影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她用手将长发拨至耳旁,裤脚处的衣步都被浸泡烂掉了。
听到动静,苏颜猛然转过身来。
那一刻。
两人四目相对。
整个世界仿然都定格下来。
苏颜眼底冒出喜意,缓缓地站了起身笑道:“你醒了!”
花语柔嘴巴张开,眼眶是止不住的泛红,她站在原地抽泣了两声,便朝着那个曾经日思夜念的男人扑了过去。
扑的一下,苏颜稳稳地接住了她,将她搂在怀中,似乎永远也不想放开。
片刻,两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花语柔这才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男人,发现苏颜遍体鳞伤,顿时心疼到了极点。
她担心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苏颜笑着摇头道:“没事,未伤及五脏六腑,都是皮外伤,只是剑丢了。”
“啊!”
花语柔惊了一下,她可知道苏颜那个时候为了得到那柄剑,在藏剑阁的剑葬里九死一生。
苏颜带着溺爱的眼神走过去,轻轻地帮她捋好头发,柔情地说道:“哪怕纵剑走天下,又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花语柔羞涩地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仿佛这十多年来受的苦难,都变得烟消云散。
浮光十年花落尽,终待花开君归来。
……
宋朝的燕灵都有一座深不见底的地宫。
此处专门用以关押重犯,乃是密不透风的囚牢。
重犯亦然也分三六九等,哪怕是手染百条人命的杀人犯,来到此处也只能算是最低等。
囚牢里终日不见天日,透着一股臭熏熏的气息,从入口往里面走,越是深入则代表犯人越是重要。
“走走走,快点!”
手里还沾着鲜血的狱卒正不耐烦地驱赶着准备关押在此处的犯人。
两旁是微微燃烧的烛光,能透过烛光看到每个牢房里都关押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罪人。
当然也有例外,有些人哪怕没有在宋朝做过不妥之事,也会被关押在此处。
而且这种人往往会关押在经常传出撕心裂肺地痛嚎的囚牢深处。
在倒是第十三间囚牢里,关着一名头发肮脏,正在啃着麦馒头的男子,此人双手双脚都被铐住,则代表着修为最起码到了御空境。
可今日囚牢似乎有些奇怪,总是有人往深处走,然后来来回回。
关在此处的人,正是曾经率领大军攻陷南蛮军队,回京报喜养伤,结果被叛徒掳走的徐邵阳。
此刻的徐邵阳落魄到了极点,恐怕他不开口,绝对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当日,除了这些狱卒。
这里面每一个几乎都关着人,很少空出来。
如果有重犯没位置关押,将会依据现在的顺序往后退一名。
仿佛这间囚牢非常看重关押的犯人的位置。
徐邵阳原本已经是御空境高阶的修为,以他的年纪而言,迈入涅槃境的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再加上他的领兵打仗的能力,所以最后被关押在了第十三间牢房。
可此处的犯人似乎都十分避忌暴露身份,所以哪怕再次关押了一年的时间,他也未能知晓周围两个牢房里关着的都是什么人。
忽然左边传来的声响,五六名穿着锦衣的高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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