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见他们在讨论那个路过的年轻人,左右看看无人注意,这才悄声说道:“你们是在说刚刚过去的那个年轻人吧?告诉你们说,那可真是个苦命人。听说他全家都被人害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四处找人报仇。后来他的仇家纠结了好多江湖人追杀他,搞得我们这些店家都不敢让他进店了,怕被人砸了。啧啧……”
姜莫言听这个老板娘是个热心人儿,不由得多嘴问道:“你认得此人?”
老板娘是个性格开朗、爱说闲话的人。见他们有兴趣,索性坐在一旁说道:“嗨,这一带没人不认识他,他可是有名的小豹子一只。听说他父母是被前面那个镇子上的刘员外给害死的,那刘员外可是当今皇后娘娘家的亲戚,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无人能惹。”
“这个年轻人叫封腾,和他父母从外乡来的,在这里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如今他家出了事儿,哪有人肯帮他?这孩子也是倔,在这一带游逛了多日了,被刘家的人打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次都被他侥幸逃了。他也不远走,找机会就给刘家人来一下子,听说刘家的小孙子就被他打折了腿,刘家这才急了,还发了什么江湖悬赏令,想要了这孩子的命呢!”
姜莫言听完,这才明白过来。莫非昨晚在破庙中的就是他?那些劲装男人恐怕就是得了悬赏令来杀他的。姜莫言想想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对这个男子产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她追问道:“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
“还能住在哪儿啊?像他这样四处被人追杀,哪敢有什么固定的住所呀?八成在哪个漏屋破庙里凑合凑合罢了。”老板娘还想再说什么,旁边已经有人叫她了。她抱歉一笑,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小叶停下筷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望着姜莫言道:“少爷,他好可怜!”
姜莫言白了她一眼,“别瞎同情别人了,先喂饱你的胃吧。”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由自主望了望那男子消失的方向。
经过太阳一上午的照射,下午的雪终于化了一些,可路却更加泥泞起来,大家的裤脚上都沾满了泥水。众人昨日在破庙里过夜辛苦,今日都憋足了劲头要赶到驿站睡个好觉。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他们赶到了驿馆。吃了顿热腾腾的饭菜,又弄来滚烫的热水泡了脚,姜莫言等人这才舒服的躺下睡觉。
睡到半夜,姜莫言突然被窗户轻轻的响动惊醒,一骨碌爬起来,警惕的看过去。只见木制的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撬动了几下便被打开了,一条黑影麻利而悄无声息的爬进来。
姜莫言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人影,只见他进了屋子并未到处翻动,而是将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朝床榻的方向望了望,紧接着翻窗出去了。
待外面没了动静,姜莫言这才走到桌前,发现那里放着一个布条,里边裹着一缕头发。
姜莫言吓了一跳,在古代这头发可不能乱收,青丝代表着“情丝”,谁这么莫名其妙给自己送情丝?
她看看窗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于是取过烛台点上,拿起那布条来看。这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青布,上面黑红黑红的写着几个字:助我报仇者,终生为吾主,以发为证。
姜莫言看完,拿起那缕头发。想必刚刚进来的就是昨晚那个躲在观音像下的封腾了,他见自己心善赐饼,就以为自己是个好人,想让自己帮他报仇。
姜莫言有些犹豫,本来好好的去边关上任便好,管这些闲事干吗?她把那布条和头发收进自己的包袱里,躺到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姜莫言他们上路的时候,又远远看到一双狼眼注视着她。她没有回头,随着押粮车继续前行。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时分见到一个大镇子,众人下了马,找到驿站休息。
小叶第一次出门,看到这种大镇子就有些兴奋,对姜莫言道:“少爷,奴婢刚刚看到街上还有不少卖东西的店家还未收摊子,咱们去看看可好?”
姜莫言看小叶一脸期待的样子,不想拂了她的意思,便点头答应了。出了驿馆往左拐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街,因为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倒有一些做买卖的小摊子还摆着。
小叶兴奋的跑过去,一家家挨着挑选,什么木簪木梳、胭脂水粉、针线彩绣,就连那些话本书册也不放过,说是给姜莫言路上解闷。
不远处更有几家卖吃食的摊子,小叶见到那烤得酥脆冒油的胡饼里裹着香气四溢的红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拉着姜莫言道:“少爷,咱们买几个吧。”
姜莫言点点头,道:“你去多买几个,回去让大家都尝尝。”
“诶。”小叶答应一声,就离了姜莫言,朝着那个胡饼摊子走去。
姜莫言又随便打量着旁边的几个摊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突然,她眼睛的余光发现那个男子远远的坠在后面,时不时利用行人遮挡一下身子,眼光却是一瞬不瞬的黏着姜莫言。姜莫言叹息一声,想把他叫过来说清楚。
可是,就在她只是想到却还没有任何行动的时候,斜刺里窜出几个人来,一下子就把那男子围住,二话不说出手就打。
大街上本来就人流稠密,两旁更是有许多摊点,被这几个人一搅合,顿时乱了起来。
姜莫言大惊,没想到这些人真是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拿人。她看了看小叶,来不及提醒她,人已经被脚下的轻功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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