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骏灿终于想透了,比起战马在城中出事儿,在战场上伤残倒还好交待些。虽然这样做会搭上不少人命,包括那些步兵也会损失不少,可与他自己的脑袋比起来,别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等京城那边有了消息,他说不定就能马上调走了,哪还管得了这宝州城的烂摊子?
想到这些,他急忙吩咐道:“通知步兵营马上出城迎战。等他们走了,给我紧闭城门,没有本将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城门。”
“另外,现在就去把那些马场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冯骏灿话音刚落,那小妾又插嘴道:“将军不可。”
冯骏灿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将军如果拷问出害马之人,又当如何?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哎呀!”冯骏灿一拍脑门子,可不是嘛,万人真有人供出真相,那才是真真不好办了,杀不得放不得,倒不如现在一刀杀了干净。至于这凶手,左不过是东煌人捣鬼罢了,如今抓住杀掉也就是了。于是,这位一切以自己利益为中心的将军,就这样学着后宅女人的手段,简单粗暴的解决了一切麻烦,然后继续回去找关系调职去了。
城门口,得了出兵消息的将军眉头一皱,心中发苦。冯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骑兵也没有,就这样让他带着一群步兵出城,这不是送上去让人屠杀吗?将军疯了不成?
那些听到消息的兵将们更是怨声载道,吵嚷声已经直接演变成怒骂。更有那受了姜莫言等人策反的士兵们,开始各动心思,筹划着怎么投敌了。
俗话说军令如山。这些人再怎么吵嚷,终究是不能违抗命令,明知道是去送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了城。不过,虽说大家出了城,可是这行军速度堪比蜗牛,大家都比着看谁的速度慢,盼着借此能多拖延一会儿。一种绝望、愤恨、反战的情绪空前高涨。就连带兵的将军也生出了怯战退缩之心,作为冯骏灿的下属,他比别人更加了解这个上司的阴险狡诈、唯利是图和自私自利。看如今这情形,八成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使了。
姜莫言等人一路观察鼓动着大家的反面情绪,心中却是窃喜不已。他们当初对这些战马下手,只是为了拖延宝州这边的出兵时间,只要不与阿达汗的南征军配合,那凤九天那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可是没想到这个冯骏灿如此给力,如此情况下还逼迫这些步兵出城送死。既然他不珍惜这些人命,那就送给自己好了。
姜莫言看看日头偏西,可大军才走出去二十几里,恐怕在天黑之前都还走不到一半,今晚肯定是要在外面宿营了。
果然,在大家共同的拖延之功下,人们又走了十来里路就安营扎寨了。姜莫言拉着保剑锋和赵念祖趁着大家不备,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悄悄商量了一番,然后就分头行动了。姜莫言负责大帐,保剑锋负责各个军营,而赵念祖则被直接派回了定州城。
与保剑锋分开之后,姜莫言来到大帐门前。早有守门的亲兵拦住她,“站住,你是哪队的?来这里干什么?”
姜莫言急忙对那人一抱拳,正色说道:“属下是七队的,有要事要禀报将军。”
那人见她一身兵服,看不出什么异状,就吩咐她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通报了。只一会儿时间,他又转出来,对姜莫言道:“将军让你进去。”
姜莫言谢过那亲兵,撩帘子进了大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领兵的梁将军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见姜莫言进来,那梁将军抬眼皮撩了一眼姜莫言,又举杯灌下一口烈酒,这才问道:“你是七队的?找本将军何事?”
姜莫言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梁将军对面,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喝了下去。
梁将军还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士兵,一时间竟然被她的举动惊得愣住。见姜莫言喝完了,他才反应过来,当下便沉了脸。
姜莫言不慌不忙的说道:“将军不必如此,姜某是来给将军送药方的。”
那梁平虽说只是个四品武将,可也不是傻缺。如今见姜莫言的神情,哪里像个普通的士兵?分明就是一个上位者才会有的气度。他当下也不喝酒了,一脸严肃戒备的站起身,后退几步,沉声道:“你是何人?”
姜莫言伸手在脸上抓了几下,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原本一张精彩绝伦的容颜来。
“东煌正二品征北将军姜莫言。”
梁平闻言,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急退几步,抽刀对着姜莫言结巴道:“你……你就是……姜莫言?”普通士兵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这些领兵的将军们可对姜莫言的名字如雷贯耳,尤其是她连番挫伤北冥军,甚至设计伤了当今皇帝的事儿,早就在北冥军中传遍了。如今见到本尊,那梁平焉能不怕不慌?
姜莫言摆摆手,示意他不必紧张。“梁将军听好了,我不是来与你打斗的,是来给将军送药方的。将军不必紧张,且坐下来听姜某说说如何?”
人的名树的影,那梁平见了姜莫言,先就怂了几分,再见对方一派从容不迫的样子,气势上就更弱了下来。他谨慎的坐回椅子上,这才迟疑的问道:“你……果真是姜将军?”
“如假包换。”姜莫言松弛的坐着,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我既然来了,也就不必与将军兜圈子了。梁将军带兵出征,恐怕心中早就有了计较。那‘逢军散’自己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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