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墨没有接话,转而说道:“主宰境的强者,你有几分把握?”
男子想也没想,说道:“必死无疑。”
唐君墨没有误会他的意思,自然是听明白了这四个字指的是谁,不过他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就算是杀手榜高居第二的人物,在面对这样的敌人也起了不太大的作用,甚至有可能连对方身前三尺的防御都无法破开。
这已经无关于技巧与经验,而是真正实力的差距,双方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唐君墨点了点头,继续说到:“如果敌人已经身受重伤,很难再出手,所在的环境又十分限制实力发挥,有几分把握?”
男子说到:“身受重伤无法出手,并不代表任人宰割。我拼尽全力,有三成的机会破开他周围的天地,然后有三成的机会将他击杀。”
唐君墨皱眉,说道:“事成的几率不足一成?那就麻烦了。”
男子冷笑,说道:“主宰境的强者屈指可数,一共才多少?难道你以为是路边的大白菜想踩就能踩。而且,你托我办的这件事情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唐老太爷当年对我有恩,我宁肯去砸了道明寺的大门,也不会答应接下这个任务。”
唐君墨面露尴尬,说道:“我好歹也是唐家下任家主的身份,你怎么说也要留点情面吧。”
说完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金票,推到了男子身前,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男子面无表情将金票收下,没有再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琉璃灯散发出明亮的光线,整个屋内如同白昼,唐君墨五指在木桌上非常有节奏的扣动,显得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何事。
“师兄啊,你到是潇洒快活,苦了我这个跑腿的,真让人头疼。”
半响后他叹了一口气,幽怨说道:“师傅头一次要我办事,怎么说也要做的漂亮一些,只是这也太那什么了?”
...
洛阳城是个大城市,在大陆上又极具盛名,每日慕名而来进城的人络绎不绝,倒是让原本就热闹的城区显得更加拥挤了一些。
第二日,在城门外出现了两位上了年纪的男子,他们看上去都无比普通,但还是让过路的人忍不住都瞧了几眼。
其中一人两袖空空,推着一个小车,车上插满了制作好的糖人,形状不一,十分动人。
另一人张口说话支支吾吾,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背上背着一个竹篓,放满了书籍。
他们两人结伴同行,应该还是相识,只是买糖的老头神色不耐,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一个没有手的残废却是考手艺吃饭,哑巴却是酒馆茶楼里最常见的说书人打扮,如何能不引人注意,连负责盘查的士兵也将目光望了过来。
进城的人群中,其中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指着那两个老头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说道:“阿妈,你快看啊,那两个人好奇怪。”
母亲转过头来,连忙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说道:“不许胡乱议论,我教过你要尊敬老人,难道都忘了?”
小女孩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显得很是委屈,小声说道:“可是做人要诚实,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母亲抬手一巴掌拍在小女孩的屁股上,怒道:“还敢狡辩!”
女孩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哭了几声后抬起头,说道:“阿妈快走啊,轮到我们了。”
“你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母亲愣了愣,说道:“快走快走,再晚了就买不到清早最新鲜的菜了。”
这样的经历发生在很多人身上,他们各自迷茫,记不清先前发生了何事。
城内的街道上,哑巴老人神色有些焦急,指了指小车上的糖人,又指了指背筐里的书。
“糖要用来卖钱,你的书我都听腻了,不换。”
哑巴老人比划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身前。
断臂老人神色漠然,说道:“洛水到洛阳,一路上被你吃了多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懂点事。”
话音落下后他摇了摇头,还是从车上取下一块糖片扔了过去,说道:“糖泥不吃,非要吃现成的,这算哪门子的毛病?”
哑巴老人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色彩,开心的吃了起来,每一次都只伸出舌头舔一小口,显得极为珍惜。
...
唐君墨今日没有在商会中,而是站在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外,始终保持着朝着街道尽头张望的动作。
他在等两个人。
平常这个时候,哪怕是刚过清晨不久,酒楼内也坐满了客人。但今日有些不一样,他身后除了保持微笑的两位侍女外空无一人,显得有点冷清。
唐大公子奢侈的包下了整座酒楼,因为他要等的那两个人十分重要,虽说不在杀手榜单内,却是因为他们二人只为唐家卖命,这次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父亲那求了过来。
两位身体有残缺的老人没有让唐君墨等待太久,便出现在了他跟前。
唐君墨收敛了平日的嚣张模样,弯腰行了一礼。
“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两老了。”
断臂老人微笑说道:“这里哪里的话,少主能用到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是我们的荣幸。”
唐君墨看了看哑巴老人还在不断舔着手中的木棍,说道:“酒楼里已经准备了宴席,天老,地老,请。”
两位老人不知姓,不知名,甚至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就算在唐家也只是以天地二老相称。
这天地二字,与天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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