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过去到醒来,无论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但事实上对于当事者来说都是一瞬间的过程。
贤一睁开了眼,天刚破晓,晨风冰凉。
紧接着是脑海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像是头颅要炸裂开一般,不过所幸的是这种痛苦没有持续太久,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贤一看了看身下,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远处的山头,愣住。
他还是盘坐在那条树根上,纹丝不动。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昏倒在地,为何会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他身前的地面上虽然还是铺着一层层的枯叶,但他却清晰的分辨出没有脚印,便代表没人来过。
难道是梦?
贤一沉默,随后起身,在刻意的控制下胃中一阵翻涌,有异物呕吐了出来。
粘稠的唾液,几团看上去恶心的白色面粉团。
他是真的吃了馒头。
难道不是梦?
他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两道漂亮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这种似梦非梦的经历他有过一次,那是在寺中的时候某一天梦见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的小道用各种价值连城的珠宝铺成,还有一条老狗,许多茅屋,住着数十位奇怪的和尚。
后来他还看到了一个让他莫名感到伤感的和尚,紧接着便醒了,怀里面还有一颗从梦里面带出来的红色宝石。
这是一个离奇的经历,他一直藏在心里面没有告诉任何人,唯恐被他人知道了被嘲笑是傻了。
贤一从怀里面摸了摸,取出来了那颗能迅速恢复自己念力的宝石,又放了回去。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贤一想不明白,突然又记起来了在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以真面目示人?
既然在金石城中连谢青都能猜出他的身份,以他看到了那名老人的手段,如果对方真的是实力顶尖的强者,那么便不需要觉得奇怪了。
此时在暗中有一股力量在大肆搜寻自己的踪迹,就连当日在山洞内都能被发现,看样子身份已经暴露,那脸上的易容只是多余,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
“也罢,反正都到了师傅说的地方。”
贤一想了想,抬手摸了摸额角,将一张紧紧贴附在脸上的皮撕了下来。
这个过程并不疼痛,反而心中冒出一股微妙的感觉,他看着手中面具上的皱褶和新长出来的胡茬,惊叹世间奇人万千,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升起的太阳终于穿透过了高大的树木群,将一丝温暖洒了下来。贤一不惧寒,便也将斗笠和假发取下。
一个与之前外貌、气质截然不同的年轻和尚,出现在森林中。
他眉目清秀,生的极为好看,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变化,除了几年的时间过去,脸上的稚气褪去了少许,多了几分坚韧,脸廓的棱角更加清晰了一些。
咕噜...
肚子里面传出一道响声,原来是饿了。
贤一没有服用辟谷丹的习惯,在他看来进食不仅仅为了填饱肚子和身体所需,还有极大的原因是为了看见食物的那一刻满足,嗅到香气的那一刻诱人,以及在嘴里面放肆咀嚼和咽入腹内的快感。
说来有趣的是,他这也算是完美继承了柯白梅和千尺这两位伟大美食家的贪吃传统,光荣成为了万千吃货中的一员。
清晨不适合吃油腻的食物,并且贤一这段时间也实在吃腻了那些烤野鸡烤兔子一类的东西,他朝着西边的山头看了看,便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山顶上,果然有一间茅屋。
衣物被野草上沾着的露珠打湿,在民间有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那这句话并不适用与所有人,尤其是实力非凡的修行者。因为他们视线极远,瞧一眼便能分辨出个大概的距离,再加上前进的速度比凡人要快上不知多少倍,哪里会被活活累死。
可不止为何,贤一没有刻意去追求速度,一步一步踏在发烂的枯叶和新生的嫩芽上,就像是一个闲庭散步的游客一般,缓缓朝着数里外的山顶走去。
半个时辰后,现在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站起身,敲响了木门。
这间茅屋很烂,或者依旧称不上是屋子,四壁漏风,仿佛会随时倒塌。
贤一没有透过那些空隙去查看屋内的情况,在没有得到主人家允许的情况下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甚至他扣门的动作十分轻,每次下手相隔的间隙也比较长,不知是怕惊扰了清晨贪睡的老者,还是怕失手将这间屋子敲倒塌。
咚。
无人应答。
“请问,有人吗?”
无人应答。
咚,咚。
还是无人应答。
贤一站在原地,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他便这样保持了这个动作一盏茶的时间,始终纹丝不动。
终于,他抬起头来,说道:“请问,我能进来吗?”
寂静无声的林中开始响起了鸟儿的欢鸣声,贤一想解开心中的疑惑,于是深呼了几口气,推开了房门。
清晨湿气大,仍然还是有一团呛鼻的灰尘扑面而来。
他望向屋中,有一张床,一个树墩,一张断了半只脚,套上一截竹筒以作支撑的桌子。
这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床上的被子破了许多孔,有发黄的棉花团钻出来,木桌上不曾见茶碗,仅仅有极厚的一层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来过。
贤一有些失望,他以为他会见到那名老人,会吃上两个还算热乎的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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