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口。”钟弦被大科又灌了一口黑色液体。钟弦身上的沉重感减轻,不再呼吸困难。幻觉好一会儿没有再出现。他渐渐明白他并没有被大科掐住脖子,大科只不过是在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我看来是疯了。”钟弦沮丧不已。“分不清幻觉与现实。”他望向阳台的方向,很想就此奔过去结束一切。他不想真的成为一个疯子。
“这个药不好。以后可别吃了。”大科惊魂未定。“你竟然说你杀了小朱。太吓人了,让警察听到这话可怎么办?”
钟弦疲倦地闭上眼睛。
“酒柜的抽屉里,有安眠药,拿几片给我。我想好好睡一觉。你回去吧。”
“我得陪着你。你这样我能走么?”
“你快走。”钟弦悲恸的不得了。“别管我了。我这种人,死了不是坏事。”
“干嘛这么说。”
“从小我活的孤单。不断地受到伤害。我也想让别人感受到这种伤害,我对别人对社会全是害处。生活伤害我,我伤害别人,尽我所能散播伤痛。我永远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是我活该,可我真的不配吗?哪怕只给一次机会呢……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你现在感到沮丧,是药的负作用。你的抑郁症犯了。”
“就算是抑郁。也是我真实的感受呀。”
“不是没有人关心你呀。是你感觉不到。”大科握住他的手。“我一直在等你问我。问我为什么在你房间里装了那么多针孔摄像头。你一直不问。为什么不问呢。”
“你终于说了。好,好吧……其实我害怕听到真相。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合作伙伴。”
“没有什么需要你害怕的真相。我装摄像头,正是出于关心呀。你的精神状态,我不放心,我担心你而已。谁知邓忆那个家伙,误导你,让你不信任我,他离间了我们,这是他的伎俩,他想搞死我们。”
钟弦脑袋中一片混乱。他望着大科不知如何作答:“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只是因为关心?你天天都能看到我,还要监视着我?难道你想长在我身上吗?”
“就是因为太在乎。我是和你一条心的。”大科真挚地说。“在这个人挤人的冰冷的城市,有谁会真的在意你的死活。只有我。而我,我也一样。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就是你。不管你是朋友还是什么。为了留住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如果你不是被邓忆迷惑,我不会表现的这么担心,让你怀疑我别有用心。如果你只是因为改变了口味,开始喜欢寻找刺激。我不介意牺牲点什么,让你开心就好。”
“滚蛋。”钟弦推开大科。“回家去睡觉。我也要去好好睡一觉。”
“我今晚肯定不走。”
“你就不能好好讲话,一定要说的像表白似的吗?恶不恶心?”
“可能我的方式不对。那么你告诉我,邓忆是如何让你舒心的。我向他学习。”
“够了。快滚蛋。”
116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钟弦气恼的不得了。尤其是看到大科在他的房间里。
这种气渐渐转变到邓忆身上。他生邓忆的气。
当天,他在公司正常地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哪也没去。什么精神都提不起来。
傍晚,钟弦应洪总的要求,赶到海鲜酒楼和洪总一起陪客户。到达酒楼后,他发现了高总的奔驰车停在酒楼前面,心中不免有点惊讶。果然,洪总今晚招待的大客户中,其中一位就是高总。
自从上一个项目签下大单之后,他没怎么和高总见面。因为高总去国外负责一个新工程。这一次和高总忽然相见,他知道他得做出久别胜新婚般的样子才好。
钟弦在车里吃了几片抗抑郁症的药,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极度兴奋,才下车走进酒楼。席间他和洪总配合,妙语连珠,将客户招待的很是欢乐。
如他所料,酒过三巡后,他和高总已被洪总有意无意地推到角落里坐在一起。高总在桌子下面捏他的大腿。这些早在预料之中。而他要表现的即隐忍又渴望。这种调情的本事,他曾在几年前就在摧残中练成。
在被富婆包养的年头里,他已经找到了一套和任何无感的东西都可以发生亲密接触的办法――那就是丰富的想像力。用想像力寻找刺激,淡化眼前的真实。
但是现在,高总每捏他一下,他的脑子里就会浮出邓忆的影子。可他又不想把高总真的想像成邓忆。就像他昨晚也不愿意把大科想成邓忆。
他发现让自己假装喜悦,已变得十分艰难。
他又开始恨邓忆。
恨的牙直痒。
“你怎么冷冰冰的了?有了新情人了吧。”高总笑呵呵地说。语气让钟弦不安。
“太久没运动了,已经生疏了。”钟弦笑着打趣,举起酒杯,眼神轻飘飘地,高总便又开始用力地捏他的大腿。
“这样子呀。这么年青,一分钟都不该浪费掉呀。”
钟弦一口气干掉杯中的烈酒,以酒精刺激自己兴奋。
午夜过后的vip停车场里,高总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打开车内灯,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钟弦躲在暗影里一动不动。“呃,刚才忘了说,我在皇庭开好了房……”
高总系上衬衫的扭扣,叹气:“哎!你没过瘾我也一样,可老婆怀了二胎。晚上必须得回家。”
“呃……老来得子哦。”钟弦垂着头做沮丧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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