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走后,良姑姑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宫人都下去,然后才问崔太后道:“太后,您真的相信贵妃说的那些话?”
正因为她不相信,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崔太后这时候脸上的怒气才终于绷不住,“砰”的一声将旁边小几上的茶碗茶壶用力的挥了下来,茶具摔在太湖石铺就的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碎成了四分五裂。
而这个时候,崔充仪恰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知道是该蹲下来收拾好还是不收拾好。
而后就听到崔太后道:“那个女人的话,哀家一个字都不信。哀家现在才知道,她跟宇文烺那小子才是一对。”
崔充仪没有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来,也不再去管地上的碎片,像个幽灵一般慢慢的走到了崔太后旁边,底下了头。
良姑姑有些担心的道:“那贵妃手里握着的对您不利的证据……”
崔太后哼了一声,道:“根本没什么证据,她若真有证据你以为她真的不会交给宇文烺吗?”从前真听信了她的表忠的他们才是最愚蠢的,哪怕只是信了一半也是着了她的道了。
“且你听听她刚才说的,有透漏出一丁半点究竟是有什么证据吗?唬人的手段罢了。”她或许能打听到当年的实情,但却未必要能找得出证据。
良姑姑又不明白了,道:“既然如此,娘娘为何要放过贵妃?”
崔太后道:“打从一开始,哀家也不过就是吓一吓她警告她一番罢了,杀一个贵妃简单,但是却不能在此时因此和宇文烺撕破脸。”说着又道:“今天哀家倒是想明白了,或许打从一开始孟蘅玉和宇文烺就是在做一出戏,一出演给哀家看的戏,使哀家相信孟蘅玉在因爱生恨,使哀家相信她能为哀家所用,然后将她变成宇文烺放在哀家身边的一个细作。既然如此,哀家何不好好利用这个细作,收拾她的事情用不着着急。”
良姑姑又道:“若真是如此,那布防图恐怕也根本是假的。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国公爷从别处弄来的两份布防图,明明也和贵妃献上的这一份对应得上。”
崔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道:“再好好的查一查,获取布防图的来历是否可信,在这之前,这份布防图的真假要打一个问号。”崔太后倒是谨慎的没有说这份布防图一定是假的。
她是怕宇文烺故意给了她一份真的布防图,却又故意让她认为是假的,混淆她的视听,或者故意这样真真假假,让她们对所有得到的布防图都心生怀疑,不敢轻易使用。
良姑姑道:“是,奴婢会告知宫外的国公爷和侯爷。”
崔太后又将视线撇到身后的崔充仪身上,默了两下,又唤了一声:“姿容……”
另外一边,姜钰回到紫宸宫的时候,宇文烺已经起来正坐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喝茶,见她和万公公一起进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口气散漫的道:“回来了?宁安宫的茶好喝吗?”
姜钰直接走到他旁边坐下,道:“还不错,但一定是没有皇上这里的茶好喝的。”
宇文烺呵了一声,放下茶碗继续看书去了,没有再理她。
姜钰却在叨叨念道:“好歹算你还有良心,这一次还派了个万公公来救我,没想上次般的把我扔在景安宫一个人应对崔太后。”
宇文烺问道:“你很怕她?”
姜钰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怕不怕她?”
宇文烺道:“朕不怕,但朕不会小瞧她。”
姜钰瘫坐在榻上,背靠着墙,一边道:“我以前挺怕她的,但是今天吧,却觉得她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宇文烺合上书,道:“那是因为你现在有朕,你很清楚朕会护你,所以你不怕她。”
姜钰哼哼了两声,道:“你真是够不要脸的。”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今日之后,太后怕是不会相信我的了,你说的对,上次算计崔安实在是太思虑不周了,不该呈一时之快。”
宇文烺道:“她本就从没有完全信任过你,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姜钰道:“这也不能这样说,从前说是不完全信任,但好歹半信半疑,也能利用这帮你点事的。但现在是完全不信,相帮你也没有办法了。而且以后恐怕要小心太后了,我今天将她气得有些狠,说不定哪天就悄悄把我阴了。”
宇文烺靠过来,伸手认真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的温柔宠溺,语气认真的道:“有朕在,你怕什么?”又道:“以前是朕思虑不周,不该让你去做取信太后这样危险的事,这些日子朕就一直在后悔,如今这样反倒好了。”
姜钰见他又来着一套,顿时怒了,道:“我本来想好好和你说说话,你能不能别老是来这一套,真是气得让人跟你无话可说。”
宇文烺听着脸上也顿时有些冷了起来,微恼道:“在你心里,朕做什么都是虚情假意,你什么时候能好好正视一下朕。”
姜钰道:“好吧,我正视。那我想问问皇上,皇上这一阵子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宇文烺道:“难道朕没说过吗,朕喜欢你。”
姜钰道:“原因呢?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皇上就说喜欢上了我,连个契机都没有,而且皇上还本有心上人,你心上人还与我有这么特别的关系。任谁也觉得你的喜欢不怀好意。皇上总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孟蘅玉了。”
宇文烺道:“喜欢本来就是毫无理由的,若真的一定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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