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伯、褚清亮一起前来求学,这让江寒感觉身上的压力倍增。
那陆道伯倒也罢了,二人毕竟没有什么仇怨,顶多就是陆道伯世家公子的脾气不太好应付而已。而褚清亮则是和江寒有过节的,江寒现在与他同在一个学舍之下,还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少,褚清亮肯定不会乐于见到江寒,每天都过得那么的悠闲。
早课开始,这一次柳韵讲解的还是《论语》,期间抽空来到江寒的身前,看了看江寒问道:“君子可欺也,不可罔也。何解?”
江寒闻言答道:“君子可以被欺骗,但是不可以被无理玩弄,应该是‘君子不可愚也’!”
“嗯!”柳韵点点头,说道:“答得不错,但是过于简单。”
江寒身边,坐的是陶健,闻言窃窃笑着,显然是在笑江寒的。
今日柳如水并未前来上早课,所以江寒猜想师兄应该是昨晚练琴太晚,所以早上起不来。
江寒起身谢道:“学生谢恩师教训!”
柳韵点点头,便飘然离去,回到中堂收拾一番,便宣布今日散学。
没有午课,陶健便邀请江寒到他的家中去做客,陶健道:“我那小妾做得一手美味好菜,昨夜又在湖中钓了两尾活鱼上来,冠英去常常如何?”
江寒自然答应,但是答道:“且容我禀明恩师,再与你同去。”
回到篱园,江寒一进入厅堂便遇到了柳如水,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但脸色敷粉了也看不出来,二人见面之后各自行礼作揖。江寒问道:“师兄,恩师何在?”
柳如水答道:“正在房中看书,冠英可是有事?”
江寒道:“下午无事,君山兄邀我过去吃午饭,所以来告知一声。”
“你去吧!”柳如水点点头。
等江寒走了过去,柳如水却道:“烦请师弟与父亲说一声,就说陶君山请的是我们二人,我们一同前去!”
江寒身形顿了顿,不解地回头。
柳如水道:“怎么,莫非冠英觉得师兄也去不合适?”
江寒连忙摇头,道:“非也,不敢有这个意思!”
“那是陶君山舍不得一人的饭菜,如此小气吝啬?”柳如水能言善辩,两句话问得江寒都不敢回答了。
他如果答不是,那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柳如水也跟着去?
要是江寒回答了是,那陶健便坐实了吝啬小气之名,将来陶健要是被柳如水这样唾弃了,不责备江寒才怪!
告知了柳韵一声,柳韵也没有阻止,只是嘱咐二人早去早回。
江寒与柳如水一起出了篱园,因为有柳如水这个师兄同行,江寒只得让江顺将牛车牵来。
陶健吃吃笑道:“攸宁兄也来吗?那太好了!冠英,你也坐牛车去,可曾给牛喂饱了?”
柳如水一脸疑问,看着二人道:“牛食田间野草便能果腹,君山为何如此挂心?”
江寒只是忍着不笑,并没有回答。
陶健却看了看左右,低声到:“此事不可与外人言,攸宁兄你等下便能看到。”
柳如水来了兴致,精神也好了许多,便要江寒吹笛来听。
可是江寒却推辞道:“流徵笛未带在身上,实在是不忍败了师兄兴致……”
“那算了!”柳如水一脸失望的样子。
因为和江寒共处一车,柳如水显得有些尴尬,虽然她是作男子打扮,但毕竟是女儿身。而且道路坑坑洼洼的甚是不平稳,所以车身摇摇晃晃,二人的身体难免会多有接触。
江寒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江寒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的,因为他的灵魂毕竟不属于是这个时代。
当然,如果知道柳如水是女子,江寒肯定还是会入乡随俗,小心一些的,毕竟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等理论,谁也不能破戒。
柳如水的反应不是很好,江寒还以为师兄是因为他没有带流徵笛而泱泱不快,便笑着说道:“师兄,其实树叶也可以用来吹奏的,你信不信?”
“叶子也用可以用来吹奏?”柳如水显然不是很相信,便道:“冠英你可莫打诳语,你说可以吹奏,便吹来师兄听听!”
江寒点点头,便让江顺停下,到路边摘了两边细嫩的树叶再上车,将叶子折合在一起之后,便就着嘴巴轻轻吹奏起来。
果然,树叶发出了声音,而且江寒还能控制音色的变幻,时而婉转,时而悠扬,让柳如水惊叹不已。
……
褚清亮此番前来求学,除了学习经义与洛生咏正腔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趁求学的机会广交好友,与吴郡的一些名门子弟结成朋友,或者是建交。
褚氏虽然是吴郡高门,可是在吴郡八姓之中属于是下品,也就是所谓的末等士族,跟别人相比差了许多,特别是陆氏这样的名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打个比方,陆道伯是陆氏子弟,将来定品之后便能授官,官阶肯定是在七品之上的。
而褚清亮的叔叔褚良鹤,定品已有十年,但一直都之上担任县丞之流的属官,这一次能够当上钱塘县令,还是因为他在张太守府中的雅集上面发挥得好,入了张太守的法眼之故。
所以褚清亮第一天上学,见到陆道伯便眼睛一亮,顿时打起了陆道伯的主意。
可是陆道伯却性子高傲,让褚清亮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甚至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褚清亮也不气馁,便让仆人赶着牛车,跟在陆道伯的身后,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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