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无衣就会再买一串,然后给少了的那个,补上。”
“滴答,滴答。”
“你们俩啊,从小就喜欢跟着他,觉得他厉害,无所不能。”白袖真说着话,脸上却满是怀恋:“还叫嚷着,要去偷蟠桃。”
似乎是说道有趣的地方,白袖真露出了微笑:“可无衣怎么偷得到啊?”
“于是他就说,等你们长大了,再带你们去。”
“然后你们又蹦又跳,每年他回来,都会问他,带蟠桃回来了吗,无衣哥带蟠桃回来了吗?”
“我不要了。”
椿小蛮打断了白袖真的话,她哽咽道:“我不要蟠桃,我只要他回来。”
这一刻,随着阿妈的话,无数童年回忆如潮水般涌入椿小蛮的脑海。
那个保护她们,关心她们,照顾她们的大哥。
‘左手!’
‘右手!’
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紧紧抓着他的手,三道身影走在古老街道上,只有两串糖葫芦在朱红色的夕阳下摇曳。
“好了。”
白袖真抽泣了一下,她点燃的三炷香,递到了椿小蛮的面前:“送送你哥吧。”
这一声‘哥’,终于让椿小蛮承受不住,痛哭出声。
她没有去接那三炷香,只是在那里大哭,白袖真看着,什么都没说,她轻轻抚着女孩的后背,眼眶湿红的看着保家仙的牌位,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唉。。。”
灵堂外,武石坝依靠在墙上,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保家仙在昆仑古镇的人缘非常好,不,应该说古镇就是一个大家庭,所有人都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彼此关心,照顾。
可现在,保家仙突然就这么走了。
莫名的,武石坝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看着明亮的天空,感慨道:“你比我厉害,我只想当一个小小的逐日司,保这一方平安,而你的志向。。。”
“或许,这就是你比我厉害的原因吧。”
同样出身昆仑,武石坝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至少相比起保家仙,他什么都不是。
但这个样子算什么?
白发人送黑发人,让那么多人伤心,掉眼泪。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为什么要出去?”
武石坝并不理解保家仙,也不懂他所谓的世界的广阔,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
但他们需要帮助,关他什么事?
人活着,能力本就有限,能让家人有一口饭吃,就要感谢老天不薄了,如何还能去拯救更多的人,或者说,他们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为了别人,你把命都配上了,这真的值得吗?”
武石坝还是不懂保家仙,或者永远都不会懂,就像让他在椿小蛮和外人之间做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用生命保护椿小蛮,而不是什么陌生人。
“好了,别哭了,如果你保哥在,他也不会希望你为他伤心的。”
“嗯。”
椿小蛮没有反驳白袖真的话,她了解保家仙,而正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椿小蛮才清楚,比起为他伤心,保家仙更希望妹妹开心的活下去。
“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被谁杀害,昆仑人绝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他们必须替家人报仇!
“没有什么仇人。”
然而,白袖真却摇了摇头,如果保家仙真的是被谁杀死的,那白袖真倒是还有个目标。
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献身,事后,佛城那个地方又如此的崇拜保家仙,甚至将他当成信仰,彻彻底底的发生了质变。
这样的事,白袖真除了对保家仙感到喜悦外,真的说不出什么来。
因为这就是他的梦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感化数十,上百人,然后让这份执着和坚持,像星火燎原一样照亮整个世界。
“是吗。。。”
椿小蛮的悲伤缓解了一分,她看着白袖真问道:“他成功了吗?”
“嗯。”
白袖真笑道:“他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只要有第二个人记住他,并愿意继承他的理念而战,那他的生命,就算明天死去,也充满了价值。
“帝子抬棺,九百万人为他送行。”
白袖真没有亲眼看到,但这件事,她却从红寒衣口中得知了。
“是吗。。。”
想象着那个场景,椿小蛮的悲伤缓和了很多,她笑了,为保家仙感到高兴。
“那阿翁呢,阿翁知道这件事了吗?”
阿翁,也就是狮豪鬼,整个昆仑古镇的居民,其祖祖辈辈,都在他的庇护下长大,所以对整个昆仑古镇的人来说,狮豪鬼就是他们所有人的阿翁。
“他知道。”
“那,”椿小蛮:“阿翁什么反应?”
“他很高兴,为了庆祝,把珍藏了多年的酒都拿出来了,说是家里出了个了不起的豪杰,怎么可能不喝酒庆祝,”白袖真:“明明身体那么不好,却还是喝了一整天,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毕竟是阿翁嘛。。。”
椿小蛮如此说着,却也明白狮豪鬼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起白袖真,狮豪鬼才是整个昆仑,最可怜的人。
如果保家仙之死,对白袖真来说是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狮豪鬼,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万年的他,又有多少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最最疼爱的孩子们离他而去?
说起内心的悲痛,没人逼狮豪鬼更懂这句话的含义。
“对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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