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已经失去所有理智了,司卿将我残存的意识封在他编织的幻境里,让我经历不同的感情,感受不同的爱恨,重新修得魂魄。
按照司卿所说,惑瞳已经死了,而我现在不过是有着惑瞳记忆的孤魂。
我整日坐在天府宫内发呆,回想着以往的事情,分析着现在的处境,司卿这几日也不曾出去,他身上的伤够他修养几日了。
他的伤是因为他擅自带离天牢兵力,导致当初关押的魔界之人从天牢逃走,所以被天帝罚了鞭笞之刑。
我知道他在帮我。
自从他知道我擅闯天牢之后,就知道我想将我魔都的人放出来,所以他便调开了天牢的人,并故意让别人传递消息。
哎,孽缘。
“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每天都到他的房间给他上药,今日照例去查看了他的伤口。
“嗯。”他淡淡回应了一声。
“司卿,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惑瞳的。”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惑瞳已经死了,我知道你是卿瞳”他没有看我,只是看着我拿着药的手。
听了他的话我一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卿瞳才唤我司卿。”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在天界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司卿,都是叫他司命星君,我一直以为在天界不能直接唤他的名字,所以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叫他司卿。
“司卿,我想找回我的内丹,”我看着司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拿回内丹后就走,世上再无惑瞳,只有卿瞳。”
说完,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盖住了他满怀情绪的眼睛。
“你的内丹被天帝藏起来了,他怕有人夺取你的内丹在魔界称王。”
“就只有天帝一个人知道内丹在哪吗。”
“嗯。”
找不到内丹,我就不能幻化肉身,这具身体是司卿画出来的,无法一直为我所用,难道我就只能从一个魂魄开始修炼,几百年修得一个肉身?
“除了天帝,或许只有你能找到内丹。”
“这原先是你的内丹,所以它会有你的气息,当你靠近它时,它自会与你感应。”
“感应?”我疑惑道,“什么感应,发光发热?”
“这我也不知。”他扶着床榻边的木栏站了起来,又将身上的白玉笔递给了我。
“这白玉笔你放在怀里,它的气息足以让别人相信你是新修的仙子,以后你没事可以让度厄星君带你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情绪。
“为什么要让他带着我。”
司卿回避了我的目光,转而看向别处。
“他比我更有能力保住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慢慢地走出房间,留我一人在屋内握着那支白玉笔出神。
当我怀里装着白玉笔前往天机宫的时候,上官似乎知道我的来意,在仙童进去通报之后他便出来了。
“度厄星君。”我朝他一拜。
“央皖仙子不必客气,司命星君已经和我说了,让我带你到天庭走走,他身上还有伤就不方便带你了。”
上官还是笑的那么温和,就像是我在幻境中初遇司卿那般。
他带我去了很多景色宜人的地方,我除了感觉心旷神怡之外,任何感应都没有,一连逛了很多地方,没有一点重要的发现。
“上官,我们不要逛这些景色宜人的地方了。”我看着这周围的美景,一点都不觉得好看,反而心里很烦躁。
“上官?”他看着我神情有些疑惑。
“呃,那个,我说错了,星君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连借口都不想找了,我只想快点找到我的内丹。
“央皖仙子,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我以前的事。”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嗯?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抬头看他。
“这些日子,我做梦确实梦到了一个叫赤烨的人,之前你跟我提起过,所以我今天就想问一问。”
“做梦?”我笑了一笑,“不都说神仙无梦的吗,星君怎么会做梦。”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上官见我不愿多说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其实我不愿告诉上官关于赤烨的事情,一仙一魔本就是禁忌的感情,他本就为了赤烨也变得痴傻,现在好不容易忘却了一切变成逍遥神仙,我不忍心再去扰乱他的生活。
“央皖仙子刚刚说不想去这些风景怡人的地方,那还有哪些地方是央皖仙子感兴趣的?”
上官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仿佛刚刚没有问过我关于赤烨的问题。
“星君,央皖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我眨着眼睛看着他。
他扬了扬嘴角示意我说下去。
“我说如果,如果您是天帝,您有一件抢来的东西,您会藏在哪?”
听了我的问题,他的嘴角笑意更加明显了。
“天帝怎么想,我当然是揣测不了的,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放在与那物件气息相似的地方。”
“哦......”我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眼中放光,“那天界最让人待不下去的地方是哪?”
“蛮荒之地。”
“那我们就去蛮荒之地吧。”我看着他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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