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合适哪里用得着你来说?”傅洪礼语气猛地加重,不善目光朝孔昂掷去。
那眼神中的凶戾,明显在斥责孔昂一个下人竟也敢指责他。
孔昂不禁瞠目结舌。
众所周知他是傅修远的心腹,哪怕是傅母和他说话也打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却在此时此刻被一个庶系叔辈的给怼了。
“好威风啊。”
苏倾城不禁啧声摇头,偏了下头,也不细说,嘴角噙一丝嘲讽地淡淡瞧着傅洪礼。
瞧这嚣张模样,她之前的猜测似乎被证实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傅母似乎有些头疼看到这一幕,扶着额头起身便上了楼。
她走的干脆利落,只留给众人一个关门的背影。
傅修远淡淡的目光从楼上收回,搭在沙发上的指尖轻点,不咸不淡地看向傅洪礼。
傅洪礼见此连忙又是一笑:“家主,您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关心您,的确是佣人做的不对不是?”
是吗?
傅修远静静瞧着面前虚伪笑着的中年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微冷的弧度,几分嘲讽。
“家主,时候不早了,我也接到了您,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傅洪礼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不等回复便自顾自地招呼着人往外走:“都别在这里待着影响家主休息了,该回去睡觉的回去睡觉!”
一行人似乎也听习惯了傅洪礼的安排,纷纷朝外走去。
十来口子人在傅洪礼的命令下抬脚就走,没有一个跟傅修远告辞的,生怕走晚了似的。
“家主,我也先回了。”傅洪礼把人都轰走之后再次道别,扭头朝外走去。
背光之处他阴森勾唇,眼底溢出了得逞的光芒。
什么家主,不过一副苟延残喘的破败身子,这副破败的身子更是离开海都整整三年,哪里知道傅氏早已易主,如今这傅宅已经不姓傅,姓许!
如今他还能大张旗鼓地欢迎,不过是给男人点面子罢了。
“等等——”
就在傅洪礼心情愉悦就要踏出门槛时,身后忽然传来沉沉嗓音。
他一扭头就看到傅修远深沉如墨的脸色,顿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甚至懒得掩饰眼中的轻蔑:“家主这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老爷子呢?”傅修远仍旧只是不咸不淡地瞧着他。
“哎呀……我竟然忘记把这件事告诉您了,”傅洪礼一拍手,很是懊恼的样子道:“老爷子如今估计睡了,自打您走后他的身体便日渐不妙,三天有两天都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着,连人都分不清,医生说他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喽。”
说完傅洪礼便走了。
语气调侃,背影潇洒,一点都不悲伤,仿佛话中那将死之人并不是他的父亲。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
此时此刻客厅里只剩下苏倾城几人,佣人端着刚沏好的热茶从厨房中走出,颤颤巍巍地将茶水送到傅修远面前的茶几上,才发现人早就走光,揣着托盘更加忐忑地退到了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这可太诡异了。
苏倾城默默看向坐在沙发中脸色阴沉的男人,不禁扯唇:“你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孔昂亦是不忿:“主子,四房这次有点过分了。”
往日里傅洪礼别说敢这么轻浮地跟傅修远说话,就是碰到傅修远都得绕着走,他们这才走了三年对方就已嚣张如此,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
楼上的房间门紧跟着打开,刚还说去休息的傅母冷着脸走出,带着怨气的目光直直瞧着傅修远。
傅修远皱了下眉。
不喜欢傅母这种眼神,他眉眼不悦地将视线挪开,随后拿起一杯热茶,正打算往口中送时,傅母冷嘲热讽的话语又再次传来。
“喝,只要你不怕被毒死,就直接喝!”
“……”傅修远指尖攥紧了半大不大的茶杯身,拧眉朝傅母望去:“您又在抽什么风?”
“我抽风?”
傅母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不敢相信亲生儿子竟这般用话语伤人,怒不可遏:“你竟然说我抽风?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若是不小心一些,你早就回来给我收尸了!”
嘭,傅修远一下子将茶杯放下,“把话说清楚些。”
杯身和茶几碰撞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死一般寂静的气氛中格外震耳突兀,令人心弦骤然崩紧。
傅母似乎也被吓到了。
她站在楼梯上遥遥凝视着傅修远,妆容精致的双眼中不觉间蓄满了委屈的泪水:“老大,这个家,早就不是我们嫡系做主了……”
“……”
傅修远偏了下头,拧眉静静凝视着她,是吗?
“你别不相信。”傅母深吸一口气压住涌上喉咙间的情绪,一步一步面色苍白地走下楼梯:“自打你离开后,老爷子便一病不起,傅洪礼趁机联合了许氏将我的权利架空,无论是集团还是家族内我都说不了一句话,这三年来,我吃的每一顿饭都提心吊胆,睡的每一觉都不安稳,生怕他们趁我不注意就要了我的命。”
这么严重?
孔昂望着妇人悲戚的神色,眉心皱了皱,俯身看向男人:“主子,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好像更严重些。”
他知道。
傅修远抬眸朝妇人望去,本想劝慰几句,却见妇人的脸色已然泛开点点怨气。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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