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需要给这孩子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薛凝这样想着。
“你好,我是杨志诚的队长薛凝,发生这样的是我感到很遗憾,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告诉我,我一定接近全力帮助你们。”薛凝上前去对杨志诚家人说道。
杨志诚老婆抬头看着薛凝,放开婆婆让公公一个人扶着她然后站起来:“薛长官,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是是我们的失误连累了你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薛凝看着杨志诚的妻子,记得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个温婉恬静的女人,因为没有遭受过生活的打压,柔弱的不堪一击,可是现在姣好的面容上面全是淤痕,眼神里却已经多了很多坚韧。
只看着杨志诚妻子一笑,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侵蚀,没有再多说话。
“对了,小新现在——”后面的话薛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面前这人苦笑的神情。
“遇到这种事连大人都经受不住更别说是小孩子了,天天晚上做噩梦,可是又什么都不说,从前多爱笑的一个孩子现在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了,无论怎么逗逗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母子连心,再坚韧的人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都会情绪失控,杨志诚妻子说着低声抽泣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找心理医生给小新看看。”
薛凝看着面前这人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薛凝说道,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她也有些怕这人会拒绝她的。
和杨志诚老婆告别之后薛凝深深看了一眼还在痛哭的杨母还有一只站在杨志诚墓碑面前看着杨志诚一动不动的小新。
苏潘家人的情况和杨志诚的差不多,只是苏潘没有老婆儿子,看着苏母泣不成声薛凝顿住了脚步,世人都感念军人的奉献,甚至这次事件上面还找了几个典型的牺牲士兵来歌颂他们的美好品德,可是关注士兵家人的却少之又少,有多少人知道一个士兵常年在外他的家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寂寞,又有多少人知道在他们死后受到众人赞叹的同时他们的家人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心中涌起了和这些人同样的悲凉。
因为刘宏本身就是出身高干,上数四五代都是根正苗红,家族中有不少人也是死于作战,所以他的家人接受能力比普通家庭还是要好的多,只是从刘宏父亲眼睛里依旧透露出无尽的哀思。
“刘将军。”薛凝走到刘宏父亲面前对他敬礼。
“薛凝啊。”刘宏父亲看了薛凝一眼之后说道,然后看向刘宏,“这孩子,是好样的。”随后又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廖美佳,拜托薛凝说道,“那孩子心里也不好受,我又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糙汉子,麻烦你帮我劝两句了。”
薛凝看了一眼廖美佳,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如同上一次见面一样,遗世而独立,只是这一次是彻底把世界隔绝在外面了,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走到廖美佳旁边,和她并肩而站,想了许久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到底是把自己断送了进去。”诧异了一下,原来是廖美佳说话了,像是在发泄一般,一双眼睛水光粼粼可是就是不掉下泪珠儿。
“刘宏是好样的。”薛凝说道。
廖美佳像是没有听到薛凝的话一样,继续自说自话:“嫁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长期生活在高危状态,本来想着婚后他应该会收敛一点的吧,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需要亲自去冲锋陷阵的,可是谁知道——孩子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只是我是真的怕了,我怕在不经意的时候有人找到我说他出事了,所以我逃了。
不过还是没有逃出去,这么多年还是无意识的能够听见他的消息,知道他被live盯上的时候立刻回了国,怕他又是什么都不顾,我告诉他如果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复婚,婚纱我都准备好了的,到底还是没有等到——”
眼泪终于流出来了,压抑了这么久,还以为自己不会流眼泪呢,廖美佳抬起手把脸上的泪痕擦掉。
“我很遗憾。”沉默了许久薛凝才说道,她本来也只是在部队里和爷儿长大的糙汉子,用拳头还行,可是要说安慰人,她是真的不行。
“没什么绝对遗憾的。”廖美佳微微一笑,像是盛开的白玉兰,“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了,不是吗?”
不是在和薛凝说话,是在和自己说。
最后离开的时候林奕把薛凝送给他的一个军徽埋在了唐博墓碑前的土地里,他感谢唐博并且佩服唐博。
“林奕小魔女,你们真的不回去了吗,就算没有t不对,只要你们想,有的是部队热烈欢迎。”
林奕和薛凝手牵着手往和于维的反方向走,于维依旧不死心追了上来从中间把两个人隔开继续劝说道。
整个后背都在发凉,故意忽视林奕那两道可以杀人的目光,于维转过身看着薛凝,一双眼睛里面全是诚恳。
薛凝看了一眼于维,隔着他对着林奕微微一笑,退后一步重新牵上林奕的手:“还是算了吧,我和林奕都已经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了,况且,他父亲已经把位子给他留出来了,要是再出岔子,军部不得摇两下才怪。”
“也是,你们去林氏怎么也比枪里来弹里去要好,要是我以后没有路了来投奔你们你们一定不要赶我走啊,留下来当个保安也行,一定比你们请的要认真敬职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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