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儿嘀嘀咕咕地抱着自己的小竹篮走远,路上遇上个人手舞足蹈地跟那人说起了林先生家那个干什么都不成的懒媳妇儿。
不知什么时候就蹿到了房顶躺着的林初初听了,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翻个身趴好了顺手捏了捏停在自己手边的一只白鹰的翅膀尖尖,抓起毛笔在纸上写:太子哥哥安。
今日娘亲又去折腾灶台练毒了,万幸爹爹回来得比较早,没给娘亲把毒药端上桌毒害我的机会,晚饭是爹爹做的,爹爹真厉害。
隔壁王婶儿又跟别人说娘亲的闲话了,爹爹把王婶儿怼回去了,王婶儿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正在跟其他人说娘亲的坏话,无趣又好笑。
之前在镇上吃到一种很好吃的红枣软糕,我问了摊主是怎么做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做给太子哥哥尝尝……
小姑娘趴在屋顶絮絮叨叨地写了一堆有的没的,落下最后一个字,把写满了字的纸卷起来熟练地塞进了白鹰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里。
白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振翅高飞,朝着盛京的方向很快就没了踪影。
院子里,林明晰正在做晚饭。
苏沅坐在小凳子上帮忙择小葱,抬头看到那个眼熟的白鹰再度飞起消失不见,眼里闪过一抹深色。
她伸长了脚点了点林明晰的脚后跟,小声说:“我记得这白鹰是太子殿下自小就养着的,怎么隔三岔五地往咱家院子里飞?”
“你说,咱们这儿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太子殿下惦记的?”
不管他们走到哪儿,这白鹰就追到哪儿。
存在感比被扔在盛京的林修然还强。
林明晰唇角抿紧了几分,看了眼明知故问的苏沅,淡声道:“初初自小受殿下照顾,有几分兄妹之情也是正常的。”
苏沅微妙地挑起眉梢,戏谑道:“是么?”
林明晰宝贝自己的小闺女宝贝得不行,听不得苏沅说这样的话,顿了顿就把手里的筷子朝着她的嘴边递了过去。
“你尝尝这卤的咸淡?”
苏沅张嘴试了试,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
林明晰笑了笑转身把切好的面条放入锅里,等面条煮熟后捞出放到碗中,头也不回地说:“沅沅。”
“叫初初吃饭。”
苏沅拍了拍手站起来,对着身后的屋顶寒门:“林初初!”
“回家吃饭了!”
正在屋顶看落日的林初初闻声脆生生地应了一嗓子:“好嘞!”
她翻身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身姿漂亮得像一只骄傲的小鹰。
一家三口围坐在木桌边吃饭的时候,林明晰说:“我已经跟村长说好了,过几日咱们就走吧。”
这两年来走到哪儿就转悠到哪儿,随意寻一个合眼缘的小村子住上几个月的时候也常见,但是他们都不会停留太久。
苏沅和林初初闻言都不意外。
苏沅一边扒拉碗里香喷喷的打卤面一边说:“那咱们接下来往哪儿走?”
话说完她就吸了吸鼻子,含糊道:“马上就要入秋了,我听说香山的红叶极好看,要不咱们去看看?”
林明晰往她的手边放了一碗清汤,含笑点头。
“好。”
“咱们去看红叶。”
苏沅又说:“等看完了红叶,天儿就凉了,我听说福海一带冬日也很暖和,咱们去福海过冬?”
说起福海她眼里的笑浓了几分,说:“冬青成婚后就定居在福海,我还没能去看过呢,咱们顺道还能去走一趟,顺便去吃天一家小娃娃的定亲宴。”
天一家的小娃娃也是个女儿,比林初初大两岁。
小姑娘十四就定了人家,据说是冬青家的小子,两个小娃娃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家结亲也是难得的好姻缘。
只是在苏沅看来,十四就定亲还是太早了些。
她可舍不得她的林初初这么早就嫁人。
林明晰什么都顺着她,听完也只是笑。
“好,都听你的。”
林初初碗里的面条见底时,苏沅和林明晰已经把接下来大半年内的事儿都安排好了。
她捧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慢悠悠地喝,眨巴眨巴眼说:“爹,娘亲,那咱们从福海回来以后去哪儿啊?”
“去大漠玩儿吗?”
苏沅掀起眼尾瞥她一眼,要笑不笑地说:“只知道玩儿。”
“明年年尾上是你爷爷的六十大寿,咱们得回林家村给你爷爷贺寿。”
苏沅和林明晰携女出游,林慧娘和林传读夫妇二人不愿在盛京多待着,也不想跟着他们在外奔波,只说是老一辈人的规矩,落叶要归根,索性就举家搬回了林家村,在林家村养老。
平时没什么事儿时,在外头玩儿就玩了。
可林传读六十大寿是整寿,按规矩在外的老小都是要赶回去给老人家贺寿的,否则让人见了定要说子孙不孝。
林初初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里一亮,兴奋道:“那哥哥是不是也要回林家村给爷爷贺寿?”
苏沅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
“明年正好你哥哥春闱下场,要是横竖能捞着个功名回去给你爷爷当贺寿礼,你爷爷见了肯定高兴。”
也许是看林初初高兴得太过明显,苏沅好笑道:“这么想你哥哥?”
“咱们去年不是才见过吗?”
林修然跟着老师在外游学时,伺机来寻过一次。
结果没待多久就因为事儿太多被苏沅和林明晰嫌弃,最后是装腔作势地抹着眼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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