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转眼过,年仅十八岁的林修然持笔下场,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有才的探花郎。
小林探花年轻俊朗,鬓角簪花打马游街,少年fēng_liú姿态惹得满盛京惊叹不止,可不等少年探花郎的潇洒遍及盛京,他的马背前就多了个小姑娘。
是曾经的端阳郡主,如今的贺夫人家唯一的女儿。
刑部尚书贺大人家的掌上明珠,贺冉冉。
贺冉冉刚十二岁,原本是跟着自己的娘亲来看修然哥哥的,可在茶楼上看到林修然在骑马游街,怎么都坐不住了,非要下来让林修然带着她。
林修然自小就宠她,见了小姑娘伸出来的小胳膊也不讲究规矩礼法,长臂一捞就在无数惊呼中把人捞到了身前坐着,还顺手把自己鬓角的花放在了小姑娘的手里,施施然地带着小姑娘在街上慢悠悠地晃。
茶楼上,刑部尚书贺然面色不虞。
风姿更甚从前的端阳郡主见了却笑得止不住。
她搭了大半身子歪在贺然的肩头,看着骑马远去的那一大一小,失笑道:“贺然,我给你找的这个小女婿怎么样?”
当年还没贺冉冉的时候,她只是逗林修然玩儿说的一句戏言,苏沅也没当真。
可眼看着林修然长大,看着当年的小娃娃长成了如今少年劲松般的模样,不得不说,贺夫人竟颇为欣赏自己的先见之明。
林修然这样的少年英才,放在满盛京的丈母娘眼中都是难得的。
自己的女儿来日若是能得这样一门亲事,那也当真是不错。
贺然不是很满意地呵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握住贺夫人的手,出口的话却是硬邦邦的。
“混小子不成体统。”
“还有,他不是我的女婿。”
“等冉冉长大了再慢慢挑。”
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都是不满意的。
贺夫人乐不可支地哈哈笑出声,没理会贺然的生硬,自顾自道:“说起来声苏沅和林明晰外出也有好几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说起来你和林明晰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提起故友,贺然眼中多了一抹唏嘘。
他难掩愧色地捏了捏贺夫人的手,轻声说:“等冉冉再长大些,我也辞官了带你出去玩儿。”
“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贺夫人歪着脑袋冲着他笑,戏谑道:“你说真的?”
“我何曾骗过夫人?”
“那感情好啊。”
贺夫人笑道:“等冉冉成婚了,咱们也就能像苏沅和林明晰似的,到处走走转转了。”
一说起贺冉冉的婚事,刚刚还满脸温柔的贺大人脸上立马就覆上了一层坚冰。
他板着脸说:“我突然觉得这事儿也不必着急了。”
“我还可以多干几年。”
“哈哈哈……”
茶楼上笑语不断,街上喧闹不止。
摘了探花桂冠的林修然入夜后去宫中赴琼林宴时,都被人揪着白日里的事儿取笑了一通。
毕竟抱着个小姑娘游街这种事儿,古往今来还真是头一遭了。
面对昔日同窗的打趣,林修然面上一派坦然。
他说:“冉冉尚未出生时就许给了我做夫人,我抱着她游街有何不可?”
前来赴宴的贺然正巧听到这句,当即脸就黑成了锅底。
贺尚书黑着脸甩手而去,只留给了林修然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林修然见状茫然眨了眨眼,转眼间又被别的说笑带走了注意力。
宴罢宾客尽散。
林修然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跟太子下棋。
见林修然来了,二人眼中闪现的皆是笑意。
皇上说:“哎呦,探花郎来了。”
林修然被打趣了也不窘迫,大大方方地跪下行礼。
皇上眼中含笑摆手示意他起身,让人赏了座后才说:“听说你要告假回乡?”
林修然点头:“回皇上的话,是有这么回事儿。”
“微臣摘取功名理应回乡祭祖,再加上微臣爷爷六十整寿,定是要回乡庆贺的。”
皇上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听到这话面露赞同地笑了笑,说:“你也算是出人头地了,的确是该回去好生庆贺一番。”
“你爹娘可都要回去?”
林修然垂首应声:“是。”
“家中的人都是要到的。”
“那就好。”
皇上朝着太子的方向点了点头,太子站起来把桌面上一个密封的盒子拿起来放在林修然的手中。
林修然看着那个盒子面露茫然,下意识地看向皇上。
就像小时候无数次遇上了不解之事时,本能地向信任的人求助一般,眼中满是对长辈的无声信赖。
皇上见状面上愈发柔和,轻声说:“这是给你爹娘的东西,你带回去,他们看了自会知晓朕的意思。”
“另外朕还让人给你备了些薄礼,你一并带回去。”
林修然自小不知从皇上的手中摸走了多少好东西,故而得了赏赐也不像别人似的诚惶诚恐,笑眯眯地跪下叩首谢恩,得了皇上的应允,双手捧着盒子就准备出宫。
太子欲言又止地看向皇上,皇上忍笑摆手。
“你也下去吧。”
太子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出了御书房快步追上林修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拍在林修然的胸口,淡淡地说:“你回去的时候,顺带把这个东西给初初。”
林修然跟太子是总角之交,两人私底下相处时很是随意,闻言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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