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进来净了手，摸着素生的手腕细细地合了脉，又按了按素生的肚子，少年顿时满头大汗，呻吟着蜷缩起身子。
素生意识尚且清晰，一只手攥着苏无常的衣袖，有气无力地道：
“姐姐，小柱子他还…..”。
苏无常反手握住素生的手，安慰道：“别说话，让大夫给你看看，我等会就把小柱子带来医馆。”
素生这才松了手，轻轻点点头，望着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老大夫合完脉，提笔在纸上写了十几味药，又让医馆里的学徒端来了一大碗温水，让素生全部喝完，后看着苏无常道：
“姑娘，这位小公子的脉象凝滞，脾胃处按压有剧痛，是为脾胃受损，且有淤血凝滞堵塞，若不及时疏导，怕是凶险。”
“可能救？”
苏无常不确定古代的医疗程度，便直奔主题问道。
老大夫一摸灰白的胡须，却是点头又摇头，劝道：
“方子我已经开了，只是老夫观你们姐弟二人不像出自富贵之家，这治病的方子里有有味药材甚是珍贵，本店虽有，却乃是镇店之宝，轻易使不得。”
苏无常轻嗤一声，这是在嫌弃她一脸穷酸，真是勇气可嘉，挑眉便问：
“要多少银子，你才肯救？”
“不是老夫不愿意救，实在是这鹿血草十分珍贵，这孩子伤及了内腑，需要这味药材化去器脏内淤血。”老大夫连声推阻道。
“别跟我逼叨没用的，你再推三阻四，这孩子的命都没了，你直说要多少银子，我是丹阳派的弟子，看病的钱还是有的！”
老大夫一听是丹阳派的弟子，眼睛一亮，换了笑脸道：
“原来是丹阳派的小师傅，这鹿血草不多不少正好这个数！”，说罢比了个五。
苏无常挑眉，问：“五十两？”
老大夫摇头，再次伸手比道：“是五百两，看在姑娘是丹阳派的弟子上老夫愿意吃点亏，不然低于八百两，老夫是绝对不会卖的。”
苏无常一愣，这古代医疗水平不怎么样，医疗费还真是开口就是天价，五百两？
下意识地揉了揉手腕，她瞬间有种想用拳头还价的冲动，但是看着满脸褶子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抬手摸了摸鼻子还是无奈地放下了。
素生一听更为焦虑，掀开被子半坐起身，激动地出声道：
“姐姐，这病，我们不看了，五百两银子，我十条命也值不了这么多啊！”
苏无常低头，摸摸素生包扎好的额头，将他重新按回床上躺好，安慰道：
“臭小子，说什么傻话呢，爹娘都让你叫了，还不给你把病看好，再说，你信不信，现在我花五百两银子，从阎王爷那里赊回你一条命，你以后创造出的价值肯定不止五百两，有什么比人命更值钱的！”
素生红着眼眶，目光中有些希冀又带着不确定，小声地问：“真的吗？我以后能那么厉害？”
苏无常答：当然。
就像她无数次回答苏黎的那样，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珍贵，只有好好的活过一场了，才会不再惧怕死亡，才能不带着遗憾死去。
苏无常皱眉看了老大夫一眼，那老大夫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却不戳破，只是目光闪烁地道：
“姑娘若是回丹阳山取医药的银子，可要当心安全，最近这些山头不太平，常有匪人劫道，听说啊，都是北风寨的人所为，老夫瞧着天色已晚，姑娘可得当心。”
“好，你等着，明天入夜前，我把钱给你送来，你先救人！”
“还有一个孩子病了，我等会一并送来，有个叫虎子的孩子晚点会到医馆，他会将今天的问诊费先给你，顺便留下来照料他们。”
老大夫听了摸了一把胡子，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
苏无常盯了老大夫一眼，这才匆匆离开，往城北的破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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