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色铁制鸟笼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硕大的白炽灯悬挂在鸟笼顶上,刺目的白光垂直的打在鸟笼底部,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长发女子,正虚软无力地侧趴在那里,动也不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泛着蓝光的煤油灯此刻静静的悬在戚时舞身边,而她正双眼怔神的盯着鸟笼里的女子……
确切的说,是她红袍下高高隆起的肚子。
那是个孕妇……
戚时舞很害怕,目之所及的,除了看不到边际的黑暗,就只有身旁这盏看不出名堂的煤油灯散发出来的蓝色光亮,以及面前那盏刺眼的光芒。
她感觉不到时也的气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除了鸟笼里那个尚存一丝气息的孕妇,戚时舞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活物的气息。
此刻,她除了对陌生环境和黑暗的畏惧以外,还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虽然那个鸟笼里的孕妇也处处透着诡异,但活的总比死的好。
所以她本能的向鸟笼的方向靠近……
戚时舞小心翼翼地挪到鸟笼边,有些踌躇的伸出手来,试图和里面的孕妇对话。
“你……啊!”
刚吐出一个字,戚时舞就惊叫一声,伸出的手触碰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直接将她弹开,摔倒在地。
心有余悸的看向自己刚才触碰到屏障的右手,戚时舞的耳边就传来一声类似鹰唳的长啸,那叫声带着隐忍的凄厉。
戚时舞的心底毫无预兆的颤了颤,一股难以言明地酸涩感充斥着心脏。
她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鸟笼顶端,那里正站着一只通体黝黑的大鸟。
它锋利的爪子紧紧的抓着笼子上的挂钩,尖硬的嘴巴前端冷冷勾起,像弯起的尖锐钢钉。
而令戚时舞心魂震颤的,是它那双冷厉的血瞳!
她在那双瞳孔里,看到了嗜血、凶残、不可一世。
她还看到了隐忍、绝望、还有无可奈何。
凶灵血鹜!
戚时舞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这四个字。
原来这只大鸟叫凶灵血鹜!
戚时舞这般恍然的想着。
而此时凶灵血鹜的眼睛正盯着鸟笼里的那个红袍孕妇,那双饱含着复杂情愫的血瞳,渐渐被冷漠替代。
“时也……时也你在哪?”戚时舞直觉要出事,她的心猛地揪起,突然开始喃喃出声,“时阿也!时阿也你快出来……快出来啊!”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越来越慌,心揪的生疼,青白的脸上划过一串一串的泪珠,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不要……你不能这样啊!!”
戚时舞不自觉的看向凶灵血鹜,心慌意乱地对着它不断的摇头,似乎要阻止它接下来的行动。
即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凭着本能出声阻止,可是,她却不知道要阻止什么。
而鸟笼顶端的凶灵血鹜,冷漠的俯瞰着鸟笼里的孕妇,对戚时舞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它似乎看不到戚时舞的存在。
一道决然的冷芒从它的血瞳里一闪而逝,它张开强而有力的翅膀震动高飞,伴随着一声长啸阴唳,迅速的朝着鸟笼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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