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乔竹酒剑身一转,失而复得的内力灌输于无锋重剑之上,复而一剑横扫,当着无数元州武林同道的面径自把管彬头颅怒杀斩落!
血箭自管彬无首脖颈处恣意喷溅而出,那颗头颅远远高飞,终落擂台之上不尽滚滚而动,最终,在擂台下方一众武夫的惊呼声中,管彬的头颅直面君蛇斋之人方向,双目圆睁,切口处鲜血流淌,情态凄惨,端是一副死不瞑目又震惊莫名的神色。
在管彬脑袋被乔竹酒一剑斩落的刹那,杜莎忍不住掩面尖叫,整个人缩到了杜仕脸色阴沉的杜仕身后,一颗心脏猛烈跳动,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乔竹酒的出现,的确带给杜莎无数种复杂的联想,可是无论她想破脑袋,也不敢想象前者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毫无犹豫的一剑杀了管彬,在杜莎脑海中,乔竹酒还是那个喜欢喝酒,总跟何不孤一起打打闹闹的天真少年。
即便,当初陶安村一役,乔竹酒这匹看似温顺实则爱憎分明的幼狼展露獠牙,她也没有像刚才那一刻一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情绪。
“放肆!”
杜仕眼见寄托着自己全部希望的弟子就这么让乔竹酒杀了,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把推开身后的女儿杜莎,脚尖点地而起,落于那巨大的擂台之上,复而动作不断一路奔袭,眼看就要对乔竹酒展开一连串不死不休的攻势。
不管此次比斗他君蛇斋还能否取得知命阁许下的好处,杜仕都不能任由一个当着元州武林同道放下狠话,要杀他君蛇斋之人的存在留活于世!
能在蛇窟里安然活命,走出蛇窟后又功力大增的人,若为友,自是他君蛇斋的一大助力,但若为敌,他杜仕不允许这等隐患继续活在江湖。
然而,就在杜仕举手立掌,掠于乔竹酒面前准备一掌将其击毙的刹那,主持元州知命阁比斗的那名掌事者瞬间来到乔竹酒身前,随即同样出掌,和杜仕悍然对在了一处。
雄浑内力冲击所造成的气浪以知命阁掌事和杜仕两人为中心,在擂台上方迅速往四周扩散开来,站在擂台上身着一身白衣的乔竹酒毅然而立,任由那气浪拂面,衣衫猎猎作响也丝毫不为所动。
待得对掌二人气势微敛,乔竹酒绕过身前的知命阁掌事,怡然不惧的直面杜仕道:“今日乃是江湖中年轻一辈之人比斗,你一江湖前辈,在我毫无防备之时突下杀手,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么?”
不曾想过,也不敢想去和知命阁闹出分歧的杜仕一击未果,忙收掌后退几步,他先看了一眼面容冷漠的知命阁掌事一眼,又转到乔竹酒脸上,重重哼了一声道:“江湖武斗,乃是以切磋为主,你对我君蛇斋弟子痛下杀手,我身为其师,为何做不得为弟子报仇之事?江湖有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杀了彬儿的命,就必须用你的血来祭!”
“哈哈哈……”
乔竹酒一阵狂笑,像看待戏台上的戏子一样,饱含讽意道:“天大的笑话,既是上了这擂台,便早就该有不敌对手而被夺命的准备,而且你敢说,若今日我不敌他,他会放过我吗?”
“你!”
立无说辞的杜仕让乔竹酒一番说辞堵得哑口无言,那对半人半蛇的眼眸闪烁不断,寒意渐渐在那目光里流窜出来,让台下不少赏识乔竹酒的武林前辈纷纷暗下摇头,说到底,乔竹酒在他们这些江湖老人眼里看来,实在还是太过锋芒过盛了些,如此激怒杜仕,即便他能躲得了这一时,难道还能躲得了一世吗?
倘若杜仕埋伏在乔竹酒归去的路上,难免后者仍然逃不了一死。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乔竹酒最后被知命阁看上,任命为守阁人,或许这位江湖新秀还能有一丝转机可言,但那也绝非最保险的方式,毕竟元州江湖尽知,君蛇斋之人无不阴狠毒辣,他们就像一条条隐藏在树丛里的毒蛇,只要你有一天心神懈怠,就随时可能被他们一噬取命。
除非……
想到那可以为乔竹酒永除后患的办法,这些在为他着想的老前辈们还是摇了摇头,他们不认为乔竹酒可以凭借自己做到那种事情。
谁知,乔竹酒并没有打算在言语上放过杜仕,在后者恼怒之际,他又上前一步,轻笑言道:“今日我来了,便做好了与你君蛇斋算清过往账目的准备,你我大可不必讲那些虚伪无趣的言语,要打便打,何须多言?”
“好,你想死,杜某就成全了你!”
杜仕作势又要出手,那知命阁掌事者侧首用余光瞄了乔竹酒一眼,继而举手拦道:“杜斋主,江湖之中,私仇私报,既然这位小兄弟来参加我知命阁所立武斗一事,我便有义务在此期间保他周全,所以在武斗结束之前,还请杜斋主卖我知命阁几分薄面。”
“知命阁”三个字铿锵落地,已经忍不住要轰爆乔竹酒脑袋的杜仕不得不再次按捺内心激荡,左右衡量起自己的冲动举止可能衍生的后果。
乔竹酒看着杜仕那一脸纠结的德行,不禁嗤笑道:“呵,原来草菅人命的恶徒也有害怕之时,长见识,当真长见识。”
知命阁掌事让乔竹酒这么一闹,心里也开始颇有不悦起来,自己在拼命为他保命,可乔竹酒却在不断给自己送命,难不成这小子诚然是活够了不想活了?
“这位前辈。”
知命阁掌事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轻拍了他一下,蓦然回首,即是对上了乔竹酒那对晶亮眸子。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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