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必着急,是不是栽赃陷害,一查便可水落石出。”
宗盛沉声转身,“来人,将此信送出,核对笔迹,纸张,还有上面的火漆,所有细节务必调查清楚,某等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不可冤枉好人,也不可放过一个坏人!”
“喏!”身后捕快应声上前,接过信件便快步退下。
裴虎脸色顿变,“宗捕头,你……”“
给某闭嘴,无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玩忽职守的罪名,你都难以逃脱。现在,交出腰刀令牌,去房内闭门思过,等明日天亮自行回衙门向上官请罪……”
宗盛怒喝着打断裴虎,眼神虽冷得吓人,可字里行间的意味,却让裴虎无言以对。两
人相处多年,他对宗盛可谓知之甚详?宗盛能破门而入,就说明在他内心深处,已经将祁蓉和自己认定为凶手,而对待凶手,宗盛一贯的作风都是直接拿下。但如今,他却让自己闭门思过,等到天亮自行回衙门请罪,其中并没有任何限制可言,这……显然是在放水,想要给自己留出一线生机。
裴虎很感动,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因
为,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下祁蓉,哪怕两人地位悬殊,哪怕两人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任何可能……
深吸口气,裴虎低垂下眼帘,在两名捕快的陪同下走出房间。
而这边,宗盛夜闯祁蓉房间的事情,也很快在永安坊内流传开来。天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连死两人后,许多五姓望族中人都没了睡意,即便是在房内,也多少关注着外间动向……所以风吹草动,暗流汹涌,原本就不平静的夜,自然而然也就变得越发诡秘而阴沉。“
笔迹已经验证,和杨夫人平日所书字体如出一辙。信纸出自长安墨香店,其掌柜据说是蔡伦传人,名气极大,故而店内纸张,价格远超寻常作坊。宗盛得到的那张信纸,乃是其中高档品类,经查,目前售出极少,而所拥者只有祁蓉来到这永安坊,至于火漆和墨汁,虽未查出什么,但仅凭上面两点,却也能基本断定,那封信件必是出自祁蓉之手无疑……”
天蒙蒙亮时,长安又下起了小雨,木鱼站在窗前,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收回看向外间的目光,“师尊常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我算是领教了,这祁蓉看着人畜无害,对某等亲近至极,没想背地里竟然这般恶毒。”说
到这里,木鱼微微一顿,眼神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祁蓉为何非要置师尊于死地?就算是有所忌惮,也大可指使其他人出手,以五姓望族的底蕴,不至于她赤膊上阵,落得把柄在人手中吧?”
“女人的心思,向来深入江海,猜不出也很正常。”
王海弹着手指,自从功力精进后,他精力明天比以前强出许多,一夜未眠,依旧神采奕奕,倒是周成被折腾了几次后,没能睡得安稳,如今正顶着两个黑眼圈,不停打着哈欠,“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木
鱼神色一怔,却是话音方才落下,门外就传来阵阵喧嚣,不多时,周强大步而入,脸色凝重道:“主人,宗盛死了!”
“嗯?”房内三人齐齐一惊。宗
盛可是凝练出刀势的高手,连老太监都对他有所忌惮,可见其实力之强,即便比不上宗师,却也不会差出太多。可如今,不过半夜功夫,一个堪比宗师的高手,就突然间死了……
看着被吊在半空,双眼怒睁,却因胸口被洞穿而流尽鲜血的尸体,众人只觉背后阵阵发凉,就连周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凶手的刀法很凌厉,手段也很毒辣,从后一刀刺穿心脉也就算了,居然还凭借着强大腕力生生拧了半圈……要害被伤,胸骨尽碎,手脚又被提前布置好的绳索陷阱捆住,如此绝境,就算是咱家遇上,恐怕也没有临死反扑的机会。”王
海以手巾掩着鼻子,凑到周成身边低声开口。
宗盛一身热血都被放了个干净,以至于地面上半干涸的血渍,在空气里泛起了极浓郁的血腥,直到几个小厮战战兢兢的推开窗户,任由清风吹入半晌,方才好了少许。
“不可能,宗捕头武艺超凡,又精于搏杀之道,怎么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无声无息击杀在此?”一
个身材高壮的捕快猛地跨出人群,一把将站在边上脸色苍白的裴虎拽住,怒睁双眼,杀气腾腾的吼道:“定然是你这卑鄙小人,从背后偷袭,某现在就要你狗命,提宗捕头报仇雪恨。”“
老九莫要冲动,宗捕头死的离奇,还需调查清楚……”“
有什么好调查的。裴虎这厮深夜去那祁蓉房间通风报信,足以说明两人间不清不楚,必有苟且关系,如今那贱人被捕头坐实罪名,这狗贼为维护于她,暗害捕头有何奇怪。”老九激动说着,一句话出,原本就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祁蓉身上。
祁蓉手指瞬间攥紧,娇美的面容阴沉如水。
而裴虎则是目光呆滞,仿佛失了魂儿般,任由老九将拳头砸在脸上。砰砰的响声,回荡在通廊间,几个捕快见状连忙上前拉扯,眼看着场面就要混乱失控,一道冷喝突然从后传来,“放肆,尔等为我长安捕快,当以维持治安,缉拿凶徒为己任,事未明朗,先行内讧,如此作为成何体统?”
话音落,一个身着紫袍,束玉带,面容威严的男子,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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